裴沅祯点头。
沈栀栀走出外?间,特地看了眼昏睡的时菊,然后?倒茶进来。
裴沅祯就?坐在她?的床榻边,窗外?的月色透进来,照亮了他?半边脸。
沈栀栀仔细看,这才发?现他?已经易容。
她?问:“你现在住哪里?安不安全?若是我想见你怎么办?”
“三阳街有间成衣铺子,那里是我在蜀州的暗庄。若是挂蓝幡,便说明?我在那,你进去?买衣就?是。”
沈栀栀点头。
一盏茶喝完,裴沅祯说:“我不宜久留,外?头的守卫只是短暂昏迷,过不久就?会醒来。”
“你要走了吗?”沈栀栀不舍,立即抱住他?。
裴沅祯也不舍,在她?抱过来时,当即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两人默契而热切地亲吻,气息交融,依依惜别。
过了会,裴沅祯强忍着停下:“我该走了,等?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嗯,那你一定要来啊。”沈栀栀说,随即又摇头:“算了,你还?是别来了,这里守卫森严,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裴沅祯轻笑?,刮她?鼻子:“放心,我自有法子。”
“我走了。”
沈栀栀咬唇重重点头,见他?转身,飞快跃出窗户身影消失。
.
次日,沈栀栀醒来探了探时菊的神色,见她?一直狐疑地揉脖颈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收拾一下,我今日想出门。”沈栀栀说。
时菊刚端早膳进来,闻言不语,只点头应了声好。
过了会,她?又进来:“马车和护卫都准备好了,栀栀你想去?哪?”
“随便去?哪,只要不闷在这里就?行?。”
昨日见了裴沅祯后?,沈栀栀心里安定,眼下她?只需静静等?候。不过依旧不能麻痹大意,不能让谢芩知道裴沅祯来了这里。
是以,她?还?得继续跟谢芩虚与委蛇。
吃过早膳正想出门时,别庄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小丫头,”裴沅瑾一身红衣恣意风流地走进来:“我们果真有缘,在这里都能相见。”
若昨日没听裴沅祯说裴沅瑾是杀阿箐之人,沈栀栀恐怕还?能和颜悦色待他?。但现在,看见这张惯会作戏的脸,她?觉得别扭。
“你怎么在这?”她?故作惊讶地问。
“我当然是来恭贺你当南汌公主?的。”
沈栀栀撇嘴:“既如此,你怎么两手空空的来,就?没点表示吗?”
裴沅瑾一愣,继而笑?开。
他?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此玉佩乃前朝名家所制,世间罕见。这个礼如何?”
沈栀栀没收。
“怎么,不喜欢?”
沈栀栀玩笑?道:“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合适。男子送女子玉佩有定情之意,你送我这个做什么?若是拿去?当钱了回头你还?得怪我薄情。”
裴沅瑾哈哈大笑?。
他?的手没收回去?,继续将玉佩递过来,敛了此前吊儿郎当的神色。说:“你既明?白,也该知我送玉佩是何意。”
沈栀栀一顿,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么?”
“玉佩乃定情信物,我只想送你。”他?眸色突然温柔起来。
沈栀栀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阵寒颤。
“你胡说什么!”沈栀栀说:“我岂能收你......不是,你岂能送我玉佩,我跟裴大人有婚约的。”
裴沅瑾道:“不是没嫁成吗?既如此,我有机会不是?”
沈栀栀睁大眼睛打量他?,想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但裴沅瑾一脸认真。
他?说:“栀栀,以前在京城我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对你的心意藏了许久。”
“......”
“你跟我二哥结不成亲,说明?你们无缘无分。我原本欲放弃的,可如今阴差阳错在蜀州遇见你,这便说明?老天爷也想让我们在一起。”
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剖白,沈栀栀才吃进肚子里的早膳都差点吐出来。
她?面色复杂、难言、奇怪地看了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