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8节(2 / 2)

    平树举手:“主要是还分了我五千!所以我也来帮忙……”

    上次宫理是顶替12号,所以没有走正规流程,如果她想要自己打比赛,还是要自己去申请。

    只是这时候宫理才知道,刀球比赛一共三个层级,分别是上中下,她之前暴打玄龟就是在最低的下层。

    下层比赛频率高、单次奖金低,比赛的门槛也低,所以会经常出现各种外行人进场被虐杀的戏码。但因为频次太高,所以没有直播,只有精彩段落会被剪辑出来放在网上。

    属于重度暴力爱好者和嘴臭人最喜欢的节目。

    中层比赛就频率低不少,一般就一周两三次左右。但就是有专业解说团队、有宣发、有全程直播的正经比赛了,选手们也可以拉赞助。

    中层开始,选手就有积分了,积分榜每段时间进行一次决赛,排名靠前的人进入上层,补足上层里比赛中被杀被毁的选手。

    宫理乘坐电梯,在烂尾楼的地上七八层左右的高度开始,就是中层赛区了。

    她先去了报名的柜台。报名机器一座像是老虎机的满是灯泡与闪光招牌的机器,机器没让她填写任何信息,就要让她做了一堆“在森林里会看见小兔子还是大老虎”的心理测试,就吐出一个号码牌。

    老虎机一串音乐后,电子音道:“请将号码牌靠近光脑,下载专用app,进行消费、查询与指引。”

    宫理看到那金属号牌上正面写着131,反面写着小黄鸭三个字。

    叮的一声,宫理看到中层大厅四壁滚动播放的排名表,忽然跳了一下。

    “131名小黄鸭加入中层”

    “小黄鸭将加入下一场比赛 1小时45分钟后”

    这么快就有比赛了?也好,她没有白跑一趟。

    中层设施齐全,略显昏暗,霓虹灯管与工业风的铁门,比汽修厂一样的下层看起来高级一些,也藏污纳垢不少。宫理在刀球黑赛的a上看了四个广告,花99通币买了包月会员又点了三场红包雨,才打开指引功能,找到自己的休息室。

    一间窄的跟乡镇kt小包一样的休息室,只有一个小窗能看到中层的比赛场地。现在刀球场地上到处都是蓝绿色的导液和义体碎片,还有些机械的手臂甚至仿生眼珠,被穿滑轮鞋的打扫人员用吸尘器全都吸走了。

    小休息室里很昏暗,只有个灯球,宫理正要坐在掉皮的沙发上,平树一把拽住她,从自己兜里拽出几块湿巾来,开始擦沙发:“这儿肯定脏的要死,你看都不看就往上坐是吧!”

    宫理笑的不行,搭住他肩膀:“平树妈妈,我就知道带你出来好啊。”

    二人又去休息室旁边的卖店买东西,这里竟然不是机械臂给拿货,而是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趴在半米高的电子屏柜台上,做生意。

    宫理拨了拨电子屏,叫道:“怎么这么贵啊!”扭扭管和闪电水,都是外面四五倍的价格。店铺又窄又浅,电子屏商品列表里却甚至有义体零部件和致幻剂。

    褶子老头手一拍电子屏:“不爱买滚蛋。”

    平树道:“没事儿,我带了水——”

    老头立刻起身:“这儿不让外带食品,你再这样我要举报你了!”

    平树平日里弱气,这会儿却要跟人理论物价,宫理忙拽住他,俩人掰了半天手指,才买了两瓶饮料,刚要付款,就看到卖店上方的屏幕上切换到了一段采访。

    “刚刚三十分钟前的比赛中,[aka爽哥]选手在两小时内就获得了终局胜利,手刃了7名选手,排位也上升到了中层第八名。据我所知,aka爽哥进入中层参加比赛,也不过一个多月!而且从未有过受伤!”

    aka爽哥戴着卫衣兜帽和黑色金属面具,双手戴着皮质手套,穿着肥大的外套和裤子,站在主持人身边。打扮的像个混混,但站姿却笔直,他不怎么爱说话。主持人问他,他几乎就回答几个“嗯”。

    镜头偶尔切到爽哥比赛时候的慢镜头,他拿的是两把绑着红绳的环首大砍刀,只是比赛时这双砍刀时不时会脱手飞出再回到他手中。

    主持人:“现在大家都在猜测爽哥的身份,咱们万城的不少地下rapper都出来认,说自己是爽哥!爽哥要不要给咱们的粉丝来一段表演,让大家猜测一下您是哪位rapper——”

    主持人话筒递到了爽哥面具边,他身子一僵,想要拒绝,主持人就开始噗呲皮咔的在一旁给他beats。

    爽哥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指僵硬比划了两下:“……嘿呦、这里是万城地下的王,aka爽哥身边灯火辉煌——呃……emm……triple大师逼得你刺股悬梁……”

    抑扬顿挫、字正腔圆。英文还极其烂。

    要不是这位爽哥在随着押韵甩手,宫理差点都以为是诗朗诵。

    宫理笑的直抽抽,她还想多看几眼这位爽哥的尴尬现场,罗姐电话打过来了:“下来换腿!”

    平树留在了休息室里,宫理到会场下的修理间里,罗姐带上护目镜,给她装卸接口,在手术灯光下道:“……你真是信赖平树啊。”

    宫理偏头看她。

    罗姐耸肩:“就随便说一句,我以为你是很有戒心的那种人。”

    宫理啧了一声,换好义体的右手拨弄着光脑界面玩收菜小游戏:“罗,你跟平树认识的很早吧,至少在他13岁之前吧。怎么,他很擅长背叛人,而你被他背叛过?”

    罗姐手一顿,拧眉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老萍跟你透露了什么?不、就连她也不可能知道平树的事!”

    宫理抬手抓住手术灯的扶手,转向罗姐的脸:“你们应该都风光过吧,现在却一个开整容店,一个跑货车。谁没往事呢。你脸上有烫伤,我额头上有枪洞,你没问我,给我修脑子的时候没坑我,还提醒我老萍不好惹,我有点信任你。平树呢……”

    罗姐拨了拨卷发,盯着她。

    宫理耸耸肩:“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这么傻乎乎的,但我觉得不应该去怀疑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帮我的人。他要是有什么另一面,就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挺喜欢到哪儿都带着他,挺舒心的。”

    罗姐捏着电焊枪,抬手把手术灯推了回去:“……很好。如果他不伤害你,就请你一直这么待他。别做那种会对别人过往指指点点的外人。”

    宫理刚要开口,罗姐一个螺丝狠狠拧在她痛觉带上,她叫了一声,就听见修理室有人推门进来:“我给你们买了些咖啡,啊!罗姐你干嘛弄疼她!”

    宫理仰头,就看到了小心翼翼端着几杯咖啡走进来的平树,平树还在朝罗姐瞪眼:“是不是欺负宫理了!”

    罗姐暴躁:“平树,你这当爹又当妈的口吻,我真的想录下来!”

    ……

    中层的刀球比赛正式开始,宫理在银鱼的义体外,穿着保护脖颈与躯干的钢铁铠甲,铠甲外又裹了一件短缎褂,在即将上场的通道前伸着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