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62节(2 / 2)

    ……

    几位干员正在破门,门内的枪声似乎越来越响,狒狒咬牙道:“快点开门!说不定宫理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这不是能暴力突破的门!而且他们的密保锁也用了特殊编码!要不叫攻坚组来吧!”

    草莓尖叫道:“等等,枪声是不是停了!嫂子不会被杀——”

    他们突破不了的金属门内部一阵安静,所有人屏息。

    “嘀。”

    门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响,金属门朝两侧缓缓打开,所有干员紧绷起来,草莓已经将发射胶体的枪|口对准门内。

    硝烟的味道弥漫,走廊两侧的玻璃与水泥墙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弹孔,地上躺卧的黑衣者或四散奔逃的工作人员哀嚎着。

    狒狒瞪大眼睛,搜寻者倒下的人里有没有宫理的身影,忽然葡萄糖惊叫道:“血手印!你的肩上有个血手印!”

    狒狒立刻感觉到什么搭在他肩膀上,偏过头去,肩膀上一片血痕——

    宫理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响起,一张沾满血的门卡漂浮在他们眼前:“门卡给你们,让我歇会儿。”

    她话音刚落,隐身时间已到,狒狒看到满身是灰与血的宫理,只穿了一件麻布衬衣,手里拎着把机|枪,面无表情的拖着脚步,从他们之间挤了过去。

    ……

    原重煜到的时候,写字楼下已经围起了隔离带。索命组的飞行担架已经不够用了。

    四周闻讯赶来的媒体众多,葡萄糖正在到处打电话联络能接收的医院或机构。

    索命组的随船降落在广场上,那看起来像阴间庙的随船里,有数张自动化急救病床。这里被毁掉脑神经的受害者,共有两百一十七人,曾经应对过大型天灾的索命组,也不过只有一百多个担架。

    原重煜到场,许多人朝他行礼或跟他汇报,他进入地下室的各处,布置完工作,出来的时候,才在写字楼前广场上发现宫理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切都无所谓似的,穿着一件麻布衬衫,光着腿坐在被霓虹与大屏照亮的花坛边,贪婪的吃着一个热狗,酱料弄得满手都是。

    一位方体派来处理社会关系的小领|导,正对宫理抱怨道:“你一个学员,最起码造成了三四十人的受伤与死亡,直接被你杀的可能都有四五个!我们为了舆论,也不能放任他们死了——!”

    宫理擦了擦嘴角,咧嘴笑了:“关我屁事,我爽就完事了。舆论?那帮人跟冷冻猪肉一样被吊在那儿的时候,你不想想舆论,现在你倒是开始琢磨了。”

    对面那个穿制服的小领|导气不过,张口就是“方体的大局”“本来这事儿我们可以不管”之类的话,原重煜正要赶上去,就看到宫理那沾着芥黄酱与番茄酱的手指忽然捉住了那小领|导皮肤粗糙的脸,指甲抠着他下眼睑,就差指尖戳在他眼球上。

    宫理咧嘴笑起来,手指上的芥黄酱辣的小领|导的眼睛疯狂流泪,对面惊恐挣扎,她却像是手指能把对方半张脸撕下来一样,歪头笑道:“我现在可以让你也挂进仓库里去。你可以被挂在那架子上,好好盘算大局。”

    她突然看到了原重煜,松开手,推了对方一把,坐回花坛边继续吃热狗。

    那小领|导肿着眼睛,顶着半张脸的酱汁和抓痕,气的要发疯,原重煜拎着一双随船病房的拖鞋走过来,哈哈大笑道:“您还训了我请来的帮手?看来您是想管理她啊,那太好了,您帮我把请她出山的二十万费用付了吧!”

    宫理看了他一眼,嘴角想笑,别过头去。

    原重煜也没那么傻嘛。

    小领|导回头看到原重煜,慌了一下:“护士长,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舆论上一直说是经常反击过度……”

    原重煜叉腰笑起来,用力拍着那小领|导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地里去:“你说这些我也不懂,但我听起来像是你的工作嘛!加油!相信你一定可以逆转舆论!”

    狒狒也点头哈腰挂着笑走过来,递上两支昂贵的手卷烟,揽着那小领|导走了:“哎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要同舟共济解决问题,只要找准角度,咱们这是解救百姓的大好事……”

    狒狒强拽着小领|导走远了。

    宫理继续翘着脚吃热狗,他注意到她小腿上有一处挺严重的刮伤,不过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正在慢慢恢复。原重煜捏住她脚腕,微微抬起来,也帮着治愈伤口。

    抬起她的脚腕,才发现她脚底满是干涸的血迹、灰尘与踩在弹壳上造成的烫伤。

    原重煜一愣,缓缓道:“辛苦你了,破坏了约会对不起。”

    宫理把热狗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道:“还好,我杀爽了。”

    第55章

    原重煜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宫理身子软下来,像个拉伸身躯的猫挂在他肩膀上:“护士长,你要是敢说我做得不对, 我会把你耳朵咬下来的。”

    原重煜摇摇头:“我进去看到了……我理解。但你开枪击中的那些人,我会尽量救活他们的。”

    宫理不解:“为了让他们受审?你相信法庭?说不定这儿的客户名单里都有大法官,就有包庇他们的上层。再说万城哪有法可言。”

    原重煜抚了抚她后背:“……可我也不能代表正义。”

    宫理缓缓懂了,他是有愤怒也会压抑住的人, 他认为自己如果私自做了“正义”的裁决, 对实现所有人的正义毫无帮助。

    这想法并不幼稚, 反而是质朴单纯的他在经历过无数惨案与愤怒后的……深思熟虑。

    原重煜手指揉着她头发:“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孤身闯入, 也可以说明他们先袭击你。而且我们的营救计划不如想象中顺利, 如果不是你从内部突破,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那些仓库里的‘人’做盾牌、做人质。你做了很对的事。”

    宫理万没想到这时候, 原重煜反而显得如此成熟, 反而跟她说这些。

    宫理道:“你心里难受吗?”

    原重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见过的,比你想象的多。”

    宫理有许多关于这些事的话想说, 却还是都没说出口,她鬓角的绒发蹭了蹭他耳朵, 她道:“这次因为有你, 我没有下死手, 下次如果只有我, 我可能会挨个补刀。”

    原重煜看向她。

    宫理:“他们……我说那些像我一样脑子开洞的人,他们会怎么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