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02节(1 / 2)

而血根中的绛响开始狂笑,笑的快吐了:“这就是尼玛仿生人的玩法!傻了吧,爷有两副胳膊腿儿!你寄生的不过是四条备用的胳膊腿罢了!”

    宫理啧了一声:“你比我更像反派啊。”

    眷族当然可以寄生在她的身体里。

    但假设她的身体不止一套呢?

    宫理最早提出这种想法,就是在与甘灯见面时。

    她拨弄着棋子:“你说,如果我就让这群眷族寄生又怎么样呢?寄生在我手臂上吧,到时候我把寄生着他们的胳膊一换,它们也掌控不了我的身体。”

    甘灯手肘撑在桌子上,盯着她:“我也是这种想法。而这种事,能做到的仿生人或许只有你。别的仿生体,其本质跟机械合成物并无区别,但你的仿生体可以再生、可以变化,正处在人与仿生人的暧|昧区间内。它们能寄生吗?它们会察觉吗?”

    宫理垂眼,又喝了一口酒:“这就是关键。而且哪怕如果它们寄生在我手臂大腿上,可我不能像绛响抵御它们侵袭我的大脑怎么办?太危险了,别说是引狼入室,这简直就是在鲨鱼池里便血——”

    甘灯喝酒的手一僵,无奈道:“……你能好好打比方吗?”

    宫理摇头:“算了算了,我也就想想,我仿生四肢如果不连在身上,它们十有八|九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寄生,那就不可能带我去觐见外神。但我如果连着仿生四肢去见外神,给我来个突然反噬怎么办?”

    甘灯眯着眼睛,缓缓道:“那就利用它们的本能如何?”

    ……

    在这段时间,小海葵不断地妄图去游说宫理,说服她成为眷族之王。特别是在绛响这位眷族之王选择反抗外神之后,它更加百般诱惑。

    宫理一边“烹调”它们,一边假装被它说动,考虑接受这四个眷族寄生进自己的身体,但提出要求只可以分别寄生在她的四肢内,不可以侵蚀上她的躯干。

    这四个眷族早已被宫理折磨服,它们修炼出了隐忍与谄媚,以海葵为首的自然同意,甚至口中天天把宫理称为“我们的王”。宫理用刀划开自己腿上的肌肤,先将最弱的海葡萄放入其中。

    她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放松下来,如果她的仿生体不能被寄生,那后面的计划全都白扯淡,但海葡萄并没有理解到仿生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只是在“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疑惑中,快速融在她仿生肌肉之中,而皮肤表面也出现大量黏液。

    看来成功了!

    之后宫理迅速打开甘灯送来的木匣,其中躺着四枚尖锐菱形的青铜刺,其内部似乎有着储血槽。

    她刺入自己的仿生义体。

    甘灯说这法器是他委托他人制作,其中蕴含了跟春城有关的修真者的灵血与大量灵力,他怎么搞出来的,宫理不关心。

    无非是利诱或胁迫来的。

    而这法器上蕴含着的大量灵力,在刺入宫理体内之后,就会让寄生在她肢体内的眷族甘之如饴——它们本能驱使他们像饥饿的孩童般,盲目啜饮着法器上的灵力,而不是扩散向宫理肢体的其他部分。

    宫理就用这个方法,将眷族寄生在她的四肢之上。只是寄生后她迅速将仿生手脚摘了下来,只用身体内的导液管连接着滋养着,让寄生在其上的眷族以为自己还跟宫理连接着。

    但实际宫理肩膀大腿处的接口早已换回了银鱼义体,只是把仿生手脚放在了背包里。

    这些眷族一旦察觉到不对劲,宫理就会为了自保,立刻切断导液管。

    而当外神诱惑宫理将被寄生的肉|体沐浴在蛋壳流淌的液体时,宫理只是将把自己的包打开,把装在包里的寄生着眷族的仿生四肢扔过去了。

    但她真没想到,眷族寄生人类,而外神会寄生眷族。这外神都层层包办,中间商赚差价呢。

    根据外神类天灾的记录而言,他们的目的一般有二,一是发育,吸收一个地区的能量,发育自身,而后离开这里;另一类则是占据,从外界而来,希望能够掌控这片地区。

    而眼前外神如果是为了发育,那应该是春城灵脉枯竭,而不是它借着灵力散播污秽。

    那也就是它更想扩张势力、占据地球上的一片天。

    但当方体的结界抵消灵力,并将它和它的眷族、污秽者全都扣在结界里的时候,它的目标已经失败了。它必然会想要离开这里,在别的地方继续扎根,以别的形式继续播撒污秽,继续扩大势力。

    它就选择了利用“眷族之王”。哪个种族存活到最后,就意味着这个种族的污秽者更能适应外部的世界,而这个种族的眷族之王实力更强大。

    它要做的就是直接寄生眷族之王,与之融合就好。

    而眼前的宫理,更是好的不能更好的选择。一个还保持着人形的眷族之王到它面前,甚至对方人类形态的身份,还是方体的一员,如果它寄生在宫理上,成功离开春城,说不定能潜入方体,在其他城市继续播撒污秽,制造更多的污秽者——

    但此刻,祂一切的命运,就掌握在宫理手里,因为宫理握住了连接着仿生肉|体的导液管!

    [住手/跪下/停!]

    宫理却丝毫不受影响,手中的匕首一把割向导液管,人向后飞跃而去。

    祂不成型的身体还似乎向下滴答着液体,几乎要融化。

    祂看向宫理带来的另一个人类。如果控制不了宫理就去控制那个人类——

    祂却发现那个在金属椅子上的僧侣似的少年,四肢用锁链紧紧捆束在椅子上,口中还塞了布条!

    甘灯当时便说:“这或许是为数不多的……只有宫理你一个人能去执行的任务。很明显这外神对绝大多数干员都会有精神干扰,你带的人很可能会在外神的驱使下成为你的敌人。”

    比如此刻,被她绑着的玻璃缸正在疯狂的挣扎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狂喜与尖叫……

    宫理忽然朝着玻璃缸的方向伸手:“解除收容!”

    祂意识到事情不对,几乎是立刻精神控制玻璃缸,甚至连绛响都受到精神攻击的波及,痛叫一声,血根抽出。

    玻璃缸想要去伸手阻挡,想要去向外神跪伏,却只能在椅子上挣扎,眼睁睁看着胸口收容的视窗打开,封存在他体内的黑色方盒朝宫理飞去!

    宫理的银手抓住了那巴掌大的黑色立方体。

    黑色立方体似乎极其不稳定的在震颤着,多个时间、地点、维度如同透明幻灯片般叠在这一处,在它周围甚至出现了棱镜般的多维幻象,抓着它的手仿佛在幻象中有千万只,有宫理的银手,有灵长类的前爪,有机械臂,有戴满戒指的老手——

    这些幻象旋转着,宫理几乎觉得自己都要被吸入其中,她被甘灯千万次强调过此物的危险性,不敢怠慢,将其朝那流淌变形着的外神而去!

    她手腕上的联络器亮起屏幕,宫理怒喝一声:“强制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