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尘寒艰难将视线收回,但书页之?上似是变成空白,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他们?一行人并?不赶路,行的挺慢的,苏云柔的定位是厨子,当?然要关心解尘寒吃饭的问题了?,虽路过客栈,但苏云柔还是得问解尘寒一句他是想尝人家客栈里的饭菜呢,还是需要她去人家厨房里给他做呢。
解尘寒没要求非得要吃苏云柔做的饭菜,苏云柔也乐得能偷个懒。
而和解尘寒一桌吃饭的人当?然也不包括苏云柔,而是丝虹楼的几个高层。不过苏云柔倒也不想要那?个荣幸,她默默地和丝虹楼的其他高手?凑了?一桌,但也无意和人家这些高手?交好,于是只冲人家礼貌微笑,然后装腼腆。
苏云柔是属于一眼?就能看出的武功低,从衣服上也能看出只是伺候解尘寒的下人,和这些人也不是一类人,人家同样也不和她多说。
苏云柔作为唯一一个看起来是跟着出来伺候解尘寒的下人的存在,苏云柔也不知道她自己除了?需要操心解尘寒吃饭的问题外,还要不要帮着解尘寒晚上铺床,守夜,早上打洗脸水,梳头,好在解尘寒并?没有叫她去做这些,苏云柔当?然也不会上赶着。
苏云柔心想应该是解尘寒作为江湖人,还没有那?么娇气地需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不是的吗?其实这一趟本可以不用带苏云柔出来,也并?没有非需苏云柔的厨艺不可,只不过是想让她跟着而已。
当?时在自己并?不那?么清楚的时候,潜意识里就已经有了?想法,而现在则是有些想法更清楚了?。
在这一顿的早餐的时候,当?苏云柔又?想走?去别的饭桌的时候,解尘寒忽然将人叫住,道:“跑去哪里?”
“坐这里。”解尘寒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苏云柔在解尘寒的手?侧坐下,总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向她这边探过来,但是当?她抬头去看,人家却?都在专注吃着自己的饭呢,并?没有看她。
苏云柔想着是不是她坐这里不合适呀,桌子上的另外两?位都是楼里的副使,她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苏云柔想了?想,起身道:“楼主,属下站着给您布菜就可以。”
解尘寒道:“布什么菜?哪有那?个毛病,本座又?不是没手?,坐下安生吃你的。”
苏云柔只得坐下老老实实吃饭。
苏云柔自己不知道,但解尘寒的这一操作,其实让包括同桌的那?两?位副使在内的人,看向苏云柔的目光都郑重了?许多。
楼主的态度,已经在向大家说明了?这位姑娘绝不是楼主的下人而已,而是楼主看上的人,甚至会是楼主夫人!
没见楼主甚至给这位姑娘夹了?一个包子过去吗?
只不过楼主对人家姑娘的这一番举动,吓的这位姑娘的筷子都掉了?。
苏云柔可不吓的将筷子掉在地上了?吗?最怕老板阴晴不定,最怕老板突然对你好,苏云柔道:“楼、楼主?”
苏云柔这一刻惊疑不定,不会让她执行啥有去无回的任务去吧?
“楼主有事您说话?。”
她就说带她一个武功废柴出来,而且还没让她做饭!难道有啥需要没有武功根底的人去卧底的任务?
苏云柔因为解尘寒夹来的这一个包子,脑子里的脑补一时停不下来。
解尘寒:“……没事。”
真?没事啊?苏云柔一顿早饭吃的惴惴不安,直到再坐到马车上的时候,都还担心着。苏云柔的这个反应,让解尘寒无奈又?好笑,说她:“干什么坐立不安的?还担心本座将你给卖了??”
苏云柔道:“没有,就是楼主让属下受宠若惊。”
清澈眼?眸的女子眼?里有不安,但却?完全不往他想让她想的那?个方向去,也是,就连他之?前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解尘寒淡定道:“以后习惯就好。”
解尘寒说完这句让苏云柔自己去疑惑去。
像是解尘寒这样的江湖人,其实对感情比较直接,特别是他还是非正派的丝虹楼的楼主,他喜欢了?的更是会直接占有和掠夺。
更别提他如今和苏云柔还是主从关系,所以已经是解尘寒视为所属物的存在,只不过他还是愿意看到姑娘家心动于他,所以没有直接挑破。
苏云柔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要知道,之?前的时候王婶子想给她说媒,说的还是干杂役的,还说人家小伙子不嫌弃她,就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脸上的伤疤,她现在对谁都不往男女之?事上面想的。
更不会想到解尘寒会看上她,唯一担心的只有解尘寒让她为楼里献身卖命而已。
等马车停到郊外,终于有了?她发挥的地儿,架起锅给解尘寒煮了?鱼汤,炒了?鸡肉,还将从上个客栈买的青菜炒了?炒,还给摊了?几张葱花饼,即使在野外,也将一顿饭弄的像模像样,没让解尘寒受了?委屈,发挥了?自己的价值,苏云柔才?终于放心了?。
又?行了?几日,解尘寒大概太无聊了?吧,不仅教她下棋,还给她念书,挺好为人师,不过苏云柔不大想和他学这些,明明很?会还得装成自己不咋会的样子。
见解尘寒好为人师,现在知道了?解尘寒善用毒,苏云柔和他聊这个聊的倒挺有兴致,聊到都想败人家为师了?,不过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人家大楼主怎么会收她为徒?
解尘寒可不知道他讨女子心悦的事情,在苏云柔这里成了?好为人师,见到苏云柔认真?听他说话?,眼?中光彩熠熠,解尘寒的一颗心也很?愉悦。
今儿苏云柔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了?野葱,走?的稍微远了?点儿。
“小蛋糕,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蛋糕?苏云柔嘴角一抽,这是个什么称呼?
这人却?是许久不见的白衣公子傅泉晔,那?次苏云柔采药的时候差点儿被蛇咬到,这位手?持折扇的温润如玉的公子钉死了?那?条蛇。
傅泉晔道:“认不出我了??不会吧?我还救过你。”
呃,说救过她也不能算说错吧。
苏云柔道:“怎么会不记得?公子,我叫苏云柔,您可以叫我小苏。”不叫小蛋糕。
傅泉晔含笑道:“叫你小苏好似我比你大了?一辈似的,我叫你云柔吧,傅泉晔,你可直呼我泉晔。”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脱离丝虹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