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瞧她一眼,“他才不会来呢,他都一个月没来看我了,说不准早就变心了。”
丫鬟没接着安慰她,只是偷笑。
托她上一桩不作数的婚事的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林旗少时定过了亲。
现在她重新变回了未嫁的姑娘,理所应当地要嫁与林旗,两家人又不加遮掩,大张旗鼓地筹备着婚事,既定的事情,哪能有不成的?
再说了,当初她“嫁”了人林旗都没放手,现在怎么可能变心。
姜榆瞅见丫鬟笑,脸上一臊,道:“不许笑。”
赶走了丫鬟,她一个人看了会儿书,依着美人靠赏会儿游鱼,不多时,前厅有嘈杂声音传来。
姜榆往前院看了看,觉得多半又是借故上门来套近乎的,没放在心上,支着下巴继续翻看手中书册。
隔了会儿,丫鬟匆匆跑来,还在折桥上时就高声道:“小姐,有人上门求亲来了!”
姜榆疑惑转头,哪来的人求亲?不是谁都知道她板上钉钉的是林旗的未来娘子了吗?
“还不止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顺了顺气,着急道,“一下子上门了三个,都是想与小姐你结亲的!”
“三个?”姜榆惊得手中书都拿不稳了。
“嗯,夫人正头疼呢。”
“都是哪家的?”
丫鬟挠了挠头,道:“一个是夏家的夏询少爷,一个是保州钱家来的,还有一个姓白。”
姜榆满脸疑惑,夏询小时候是喜欢她,后来见她与林旗情谊切切实在插不进去,愤然转了心思。
保州钱家,钱行晟?这个倒是真的喜欢过她,可明昌侯府被抄,钱家也是受了牵连的,他还有心思来求亲?
至于姓白的,姜榆完全没有一点儿头绪。
“什么东西啊?”姜榆想不通,有点烦躁,“我都要成亲了,这些人做什么要来捣乱?”
她许久未出门,本来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现在心情更差了,转身就回了自己房中,待到晌午,也不愿意用膳。
姜夫人都将人打发走了,亲自来喊她也喊不动,索性不管她了,丢下一句“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的”,就走了。
姜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中止不住地泛酸,来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又不是她想嫁的!
把今日上门来的几人都嫌弃了一遍,姜榆酸溜溜地想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得了真心就弃之如敝履,早知道,当初才不会主动去亲他,才不会半推半就与他做那前五页的事情!
她在心中将人翻来覆去骂了一顿,听见开门声也只当是姜夫人,拉紧了被子将自己遮严实了。
床榻微陷,有人在床边坐下。
“我不想吃,不要理我!”
“为什么心情不好?”
一个多月未曾听见的声音响起,姜榆一怔,下意识要将锦被拉下,手指动了一下忙又止住。
是他不来见自己的,那自己也不要见他。
她不吭声,察觉到锦被被人在外面往下扯,急忙用力与林旗较上了劲。
她用尽力了,但力气终究是敌不过,眼前一亮,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了视野中。
姜榆嘴巴一抿闭上了眼,就是不去看他。
“我前段时日去解决和亲的事情了,还要准备成亲事宜,才没来见你。”
姜榆眼睫颤了颤,想问他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被哄好,强忍着不吭声。
察觉脸颊被人抚摸着,她偏头躲开。
姜榆下定了决心,要是林旗不能哄得她开心了,她一眼都不会看他,更不会让他触碰。
林旗好像能听见她心里的话一样,没接着碰她,只是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道:“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四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吗?如你的意了,怎么还不高兴?”
姜榆心中一跳,本能地张开了双眼,正好对上林旗俯下来的双眸。
林旗笑着问她:“还是四个也不够啊?”
轰的一声,心火蹿遍了姜榆全身上下。
今日上门来了三个,他却说四个。第四个在哪儿呢?
在她眼前呢。
他跟人争风吃醋呢。
姜榆心中又甜又羞,两手抓紧了被角,想笑又不愿意轻易被哄好,嘴角扬起,赶紧压下,使劲憋着怕泄露了心中欢喜。
她忍得辛苦,秋水眼眸泛着不尽的娇羞与欢欣,怕被发现,躲闪着不看林旗。然后抓在手中的被角被人扯开了,结实精壮的躯体代替了寝被。
姜榆被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得泄了气,娇笑声从口唇中溢出,索性不忍了,红着脸笑得身子发颤。见林旗捧住她的脸要亲下来,急忙伸手挡住,“不要!”
“要的。”
粗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姜榆手臂被按住动不了了,急忙偏头道:“我还没有选中你呢,不能这样。”
林旗动作停住,看着姜榆粉面含羞又带着点儿得意的神情,缓缓道:“我让人来哄你高兴的,你还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