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想，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回来?，素描像画好，就想回来?给她。

    他问?道：“家?里?有什么吃的？”

    林若看?了看?干干净净的锅碗，其实晚饭煮的挺多的，奈何?四个小的太能吃了，还有一?大碗剩下?的白米饭，她捡了两?个鸡蛋，说：“我给你炒蛋炒饭吃。”

    “行。”顾年拎着桶和毛巾，“我去冲把澡。”

    他冲澡方便，不需要烧热水，直接用井水不嫌冷，大杂院里?搭了个几家?公用的洗澡间，排队总比在家?里?用盆洗澡方便。

    “等一?下?。”三妹妹手里?拿着一?本?《婚姻法》，跑过来?说：“我姐姐也工作挣钱了，姐夫应该自己?做饭，而不是等着姐姐做给你吃，我说的对不对呀？”

    林若：……

    顾年：……

    顾年放下?木桶，从林若手里?拿过米饭和鸡蛋，说：“娘娘说的对，我自己?来?。”

    林若不知道说啥好，顾年跟别的男人不同，她累的时候，他会跑很远买她喜欢吃的东西。

    看?着顾年忙了一?天，回家?还得自己?做饭吃，林若觉得他好可?怜。

    她跑回家?，小声跟三妹妹说：“你姐夫刚办了大案子，太累了嘛。”

    三妹妹继续看?婚姻法，头都不抬，说：“男人不能惯着，不过姐夫算不错的，没有骂我，很自觉的跑去自己?做饭，姐姐你要珍惜。”

    林若：……“那你还阻止我对你姐夫好点？”

    顾年已经炒好了蛋炒饭，站门口说道：“林若，你陪我出来?吃饭。”

    林若忙跑了出去，和顾年在院子外头的车里?吃。

    “你能把公车开回家?吗？”林若问?道。

    “齐队说可?以。”顾年道：“齐队叫我多点时间陪你，给批了车，来?回省点儿时间。”

    “三妹妹的话你别介意。”林若说：“我们一?家?脑子都不正常嘛。”

    顾年想了想林本?宫的举动，说：“她才十岁，看?婚姻法，真的正常吗，还有小北，我看?了下?他的书单，史记、伟人的选集、资本?论、现在开始看?刑法，要不要给他们俩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一?下?？”

    林若估计这两?位穿来?之前成年了，但顾年以为他们是小孩。

    她道：“不用，随他们去。”

    顾年把自己?画的侧写给她，说：“你要的画稿，看?看?像不像？”

    “这么快？”林若从文件袋里?抽出画稿，有两?张，一?张是她六岁的样子、一?张是她十六岁的模样。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神态刻画的非常神似。

    林若都震惊了，就算顾年知道周婉心是她妈妈，推测她们母女相似，但是能把神态都刻画出来?，神了。

    她非常意外，“顾年哥，你画的太像了。”

    顾年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真能下?笔的时候，笔下?一?点犹豫都没有，脑海里?也有了她的模样。

    因为做饭吃饭，再想洗澡的时候开始排队了，等顾年上了床，林若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在她那个时间线，他跟林若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让她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还能睡的如此安心。

    顾年躺下?休息，才几天的功夫，林若从一?开始贴墙，到现在放肆的翻身，手脚都并在他身上。

    他叹口气，给她的手脚轻轻挪开，一?晚上反复好几次，终于累了，不管了，还是睡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顾年做梦了，梦里?面看?到林若跟另外一?个他在一?起，一?样的开心。

    搞了半天他明白，这是林若的梦，他进到林若的梦里?面，而另外一?个他，是另一?个跟林若从小长到大的顾年。

    那个他看?到了同样的自己?，一?样吃惊，但没用多长时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林若出车祸了，那个他守在林若身边，肢体接触，他们都进了林若的梦里?，然后见到了彼此。

    这概率都能碰上。

    顾年看?到自己?，并不激动，甚至有点儿嫉妒，说：“没有亲眼看?到爸爸死在跟前，你是幸运的。”

    另外一?个他同样没多少激动，反而说：“原来?没有遇到若若，我会变成这样，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喜欢她，那把她还给我吧。”

    凭什么？

    另一?个他的爸爸又没有死，凭什么还想要林若？

    顾年说：“不还，有本?事你来?抢。”

    另外一?个他并不生气，甚至带着点儿怜悯，说：“很快，你就会主?动来?还的，不要忘记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样的人。”

    顾年是被林若推醒的，醒来?之后他心情非常沮丧。

    看?他睁开了眼睛，林若关切的问?他，“顾年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把唇都咬破了。”

    顾年伸手一?摸，唇上确实带了血丝，可?能是被另外一?个他给气的。

    他抬起胳膊搁在眼睛上，疲倦的问?道：“几点了？”

    “才五点钟，你再睡一?会吧？”

    “不睡了。”顾年胳膊都没拿下?来?，闭着眼睛说：“刚才进到你的梦里?面，看?到另外一?个我了，他叫我把你还回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