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染了狂犬病毒,看到人就想咬两口,我妈哪儿招你了?”他儿子站起?,居高临下望着?颐指气使的刘春山,“甭以为只有?你委屈,我们也委屈,赶路就够累的,还要?照顾你这?个拖油瓶...”
刘春山怔了下,将就手里的面碗给他砸了过去,“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嫌我是拖油瓶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扑过去,抓住儿子的脚,一口咬了下去。
他儿子下意识的踹他,一脚踹到他心窝上。
刘春山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发了狠,“老子咬死你。”
说完,利索的爬起?,怒目圆睁扑了过去,刘孃孃回过神,抱住他,“你干啥呀?”
顾家离他们也就两米左右,顾明月抱起?顾小梦往边上退,刚退两步,被?刘孃孃抱住的刘春山像发了疯,突然朝顾明月跑过来,“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嫌我是累赘,嘴上说好听的,实?际都怕我把病毒传给你们。”
他踹开?刘孃孃,额头青筋暴起?,“我不好过,你们也别好过。”
他双眼瞪得充血,直直扑向顾明月。
然而还没沾到顾明月衣角,人就被?踹倒在地。
顾建国收回脚,脸色阴沉,“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又不是老子咬的你,你报复老子闺女干什么?有?种?去咬那条咬你的蛇啊!”
他身形高大,站在顾明月身边,像堵墙似的。
“刘春山,甭以为老子会?怕你,你碰明月试试!”
刘孃孃爬过去,抱住嘴角吐血的丈夫,泪流满面,“春山,你怎么了呀?”
刘春山疯了,抓住她的手,嘴巴大张。
刘孃孃下意识要?缩手,但来不及了。
“啊...”她满目惊惧的望着?咬住她手腕不松口的丈夫,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他儿子看他这?样,发了疯似的踹他。
刘春山嘴角鲜血淋漓,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刘孃孃的。
其他人害怕,抓起?包就往前边去跑。
良久,刘春山终于松开?了嘴。
刘孃孃抱着?他大哭。
刘春山表情木木的,鲜血里,有?白沫溢出。
他倒了下去,浑身抽搐起?来,顾建国震惊,“狂犬病。”
刘春山竟然有?狂犬病。
见过其他人发作的刘孃孃嚎啕大哭,“春山,春山啊...”
他儿子呆愣的后退,像受了什么刺激,抱头往前跑,他媳妇早在刘春山发作时就翻身站起?,见公婆这?样,脸白如?纸,抓起?背包,追着?丈夫跑了。
刘春山死了。
死在这?昏暗的夜色里。
李泽浩回来,告诉他们前边有?人收过路费,要?他们有?个准备,坐在丈夫身边的刘孃孃像个活死人。
顾建国于心不忍,走上前,“刘大姐。”
“建国,你说天灾要?逼死多少人啊?”她目光没有?焦距,语气轻轻的,好像在说,“建国,我给你家明月介绍个对象好不好呀。”
顾建国莫名眼热,“老天爷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认输,刘大姐,你要?振作起?来,我家明月还指望你介绍对象呢。”
“明月?”她眼珠动?了动?,神色怔忡,“你家明月不是有?对象吗?”
“早分了。”
“那我改天帮你问问,好几家人知?道我们是邻居,跟我打听你家明月的情况,你放心,我保证给你介绍个满意的女婿...”刘孃孃拍拍屁股站起?,“咦,这?是哪儿?”
刘孃孃失忆了。
明明刚刚还在抱怨老天不公,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地上没了呼吸的丈夫,她猛拍自己脑袋,“建国,你怎么跑到我梦里来了?”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她嘴里念念有?词,“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睡醒就好了。”
顾建国心里难受,“刘大姐,我们都在噩梦里,现在找个地儿把刘老哥埋了吧。”
“好。”
因前面有?收过路费的,一时半会?过不去,顾建国找柴火把刘春山的尸体焚烧了。
刘孃孃感觉到手疼,低头看了看,问顾建国,“梦到手流血是好还是不好?”
“好。”顾建国回答。
火烧得旺,哪怕是噩梦,刘孃孃还是为丈夫的死痛哭流涕,“春山,春山啊,你怎么先走了啊。”
刘春山死前什么都没说,眼睛有?几秒的清明,望着?刘孃孃哭得不能自已。
李泽浩检查赵妈妈背包里的东西,留了半瓶矿泉水和?半包饼干,其他食物全部用袋子装着?,顾明月问他,“你准备交过路费?”
“嗯,那些人不是惠风村的。”
那些人应该是当地村民,攻击人的武器是砍刀和?锄头,李泽浩说,“他们不要?钱,只要?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