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周全之人多问了一句:“可要请余李二位娘子与卫先生同来?”
李世民不假思索道:“这是自然?!”
……
萧明?泽眼见滕忠有意将自己支开, 就知?道城中必然?有能?够识破自己身份的人,只是……会是谁呢?
跟小旗一道往歇息地?方?去的时候, 她?轻声问了出来。
小旗便将如今这德州城内的局势三言两语掐出概况来讲与她?听。
萧明?泽几乎是立时便可以断定?——今晚德州必然?有一场大?变!
李长生是个什么人啊,他是天生的冒险家,胆大?心细,敢赌敢冲,当日只身在魏王军中,都敢带了自己离开,如今德州城内与济王旗鼓相当,又岂有退避之理?
必然?是要做过一场的!
未知?的结果会让人恐惧,既定?的消息则让人宽心,萧明?泽再无忧虑,同小旗一道到了地?方?,相隔一段距离,便见有仆从手持灯笼,簇拥着一个年轻女郎等在门前。
萧明?泽赶忙催马快行几步赶过去,翻身下马,迎上前去。
她?自然?是识得?余盈盈的,虽然?从前与其不甚相熟,但后者借住于舅父府上,两家来往不少,总会有所交际。
萧明?泽是个天生的灵慧人物,余盈盈又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又都有意搞好关系,见面之后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倒真?有些情趣相投的意味在。
余盈盈没说?半句会让人尴尬的话,拉着她?的手一道往内室里去吃果子,可巧碰见卫玄成?打长廊那?边儿过来,眼皮子不由得?为之一跳。
先前得?知?义兄要往庆州去寻一个女子的时候,这卫玄成?便极力反对,奈何义兄坚决不从,最后还是走了,却惹得?卫玄成?在她?耳边抱怨了好几日,道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今日见了萧家娘子这个正主儿,却不知?又会说?出些什么来。
余盈盈只得?盼着卫先生懂些人情世故,暗地?里也做好了打圆场的准备,眼见着卫玄成?到这边儿来跟己方?两人遇上,为之一怔的时候,都准备好开口了。
没成?想对方?盯着萧明?泽看了几眼,神色之中却隐约透出了几分追思。
“这位娘子,看起来有些面善啊……”
萧明?泽听说?过卫玄成?的名姓,也知?道此人被李长生收在麾下,并非外人,遂坦然?的行个万福礼,道:“我母亲乃是新昌长公主,我父姓萧,或许与先生从前在哪儿见过吧。”
卫玄成?忙回了礼,道:“大?概是这样吧,娘子且去歇息,卫某便不加以叨扰了。”
萧明?泽莞尔:“先生慢走。”
卫玄成?原本想点点头?的,只是不知?怎么,迟疑了一下,还是鬼使神差的又向她?拱了拱手。
他心想:卫某生就这过目不忘的本领,若真?是从前见过,我不至于没有印象的,可是今日一见,却如此面善。
这么一想,倒真?是有些奇怪啊。
难道是前世见过,又承蒙过她?的恩惠不成??
卫玄成?暂且将这桩疑惑按下不表,登上二楼极目远眺——正如同萧明?泽知?道李长生为人一般,他又如何不知??
德州,这会是李长生的龙兴之地?吗?
卫玄成?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而李长生诚然?没有让他失望。
将将过去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人前来报信:“将军请卫先生与李余二位娘子前去赴宴!”
卫玄成?眸光为之一亮——德州业已入手,大?事可成?矣!
……
济王早先令人备下的酒菜到底是发挥了作用,只是来到此地?的宾客,却与他先前所想大?相径庭。
李世民麾下的谋士和武将,原德州派系的旧臣,还有新近从济王麾下投过来的人……
李世民不分亲疏,一视同仁,先后举杯相敬,而众人眼见他三言两语便定?了济王为假,不出一个时辰便将其连根铲除,更钦佩于其本领,忌惮于其强悍,席间颇多敬慕吹捧。
如是郎有情妾有意,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便也是寻常之事了。
原德州刺史钱伦已死,李世民这个新近打马上任的长史变成?了最高长官,宴席结束之后他没去安歇,手下得?用的心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加班。
清查德州现存军械甲胄、粮草辎重?,人口户数,水利农田,乃至于各部兵员……
卫玄成?这样的谋士便不必说?了,被李世民看好的那?个庞英也被抓过去给姓卫的打下手,就连萧明?泽跟余盈盈也没放过,塞了本账簿过去叫帮着盘账。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李元达咋舌道:“兄弟,你是不是连马厩里的马都想派出去跑两圈,让它替你量一量德州城到底多大?啊!”
“我说?大?可不必,”刘彻也扶额说?:“赶紧停止你的朱扒皮行为!”
朱元璋:?
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有被冒犯到!
嬴政反倒很能?体谅:“草创之初,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想立时与魏王反目,就必须向他回禀钱伦之死、济王之变,而魏王闻讯,必然?会派遣新的刺史前来理事,若不能?抓紧时间将德州军政大?权握在手里,之后的日子,怕会很难熬。”
李世民忙里抽闲回了一句:“正是如此!”
如是众人一夜未眠,到第?二日清晨,其余人宿醉之后头?晕脑胀的时候,李世民便连珠炮一般,有条不紊的发布了命令下去。
德州城的巡防军队有所调动,对于粮草辎重?的看管重?新进行划分,又点了余盈盈去协理赋税财库之事,最后又将城中官员的职务打乱,让新兴势力参与进去,重?新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