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 第226节(1 / 2)

朕只想要GDP 初云之初 1967 字 6个月前

对方闻弦音而知雅意,顺势笑道:“瞧我, 只顾着说话,险些忘了宫禁。”说完朝她一礼,便与丈夫相携离去。

    直到?那夫妻二人与一众侍从?的身影彻底消失,太子妃脸上也仍旧带着笑。

    都?说是太子难做, 皇后难为, 但相较而言,太子妃却是难上加难。

    太子是皇帝的长子, 皇后是皇帝的发妻,她又算什么,有什么倚仗?

    更?别说回到?东宫之?后, 她还有另一重?上司——丈夫兼皇太子要应对。

    即便是丈夫来日顺利登基,她做了皇后,这条路也仍旧不能说是走到?了尽头。

    所以怎么敢轻易出错呢。

    都?说她的父亲是皇帝心腹大?将、本朝的异姓王, 都?说她的母亲出身将门, 舅父更?是一时英杰,都?说她业已诞育皇长孙, 肚子里?又怀着一个?小皇孙,早已经胜券在握, 可越是如此?,太子妃便越是要规行矩步,事事小心。

    登高的同时,下一步岂不就?是跌重??

    而皇帝今日打发走楼侧妃,不正说明他有意保全皇甫文?这个?庶孙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帝真的厌弃了这个?孙儿,也轮不到?太子妃来动手,上边有帝后,中间有太子,她这个?诞育了皇长孙的嫡母,无论采取怎样?的行径,都?会惹人怀疑的。

    还不如就?平常心待之?,且走且看。

    只是……

    太子妃心里?不无嘲弄的想:就?算她能平常心对待皇甫文?,他自己呢?

    又能如从?前?一般举止吗?

    今日他原本是想踩在自己儿子身上进入皇帝视线的,却不曾想满盘皆输,自己平白丢了极大?的颜面也便罢了,还阴差阳错的将生母搭了进去,到?底只是个?六岁小儿,怎么可能将如此?惊变等闲视之??

    只怕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恼恨与偏激,便足以将他推上绝路了。

    不过?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妃近乎漠然的想。

    要说从?前?,他们还能做一对情面上的母子,她也愿意尽到?嫡母的本分,可是今日之?后,皇甫文?自己将过?去的温情斩断,她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心下这般忖度着,太子妃又一次呼唤仍旧怔楞在远处的朱允炆,声音愈发柔和:“文?哥儿?”

    朱允炆仍且沉浸在方才皇帝毫不留情的,对于?母亲的处置当中,无法回神。

    怎么会这样??!

    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前?世的时候,皇爷爷明明还是很给母亲脸面的,逢年过?节也都?有赐下,今生怎么会问也不问,就?直接将母亲打发到?西山行宫去?

    宫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母亲此?时又只是东宫的一个?侧妃,今日被皇爷爷亲自下令废黜迁居,却不知那起子小人会怎么作践她?!

    也是想到?此?处,朱允炆近乎悲哀的意识到?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是啊。

    此?时的母亲,也只是东宫里?的一个?侧妃,而不是前?世常氏薨逝之?后被扶正的太子妃、皇太孙的生母,对于?皇爷爷来说,她又算什么呢?

    可是对他来说,那却是生他养他,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将他扶上皇位的至亲之?人啊!

    先前?皇帝的处置刚刚降下,朱允炆便不由得?想要为母亲求情,正要张口的时候,却生逼着自己将话咽回去了。

    前?生做了那么多年的爷孙,蒙受皇爷爷诸多指点,朱允炆自问对于?皇爷爷的性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求情,母亲大?抵还能保住性命,若是开口求情,只怕皇爷爷立时便要赐死母亲了!

    皇爷爷眼里?,除了他的子嗣和皇祖母,其余人都?是可以舍弃的,前?世为了自己能顺利继位可以掀起数桩大?案清洗功臣,今日为了皇甫英,他的母亲又算什么?

    想通了这一节,并不会让朱允炆觉得?释然,只会更?加深切的让他感到?痛苦,同时提醒他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再是皇太孙,不再是能够让全天下为你让路的那个?人了!

    相反的,你卑贱如虫豸,你也好,你的母亲也好,都?要为了他人的荣光而自觉退让,即便因此?丢掉性命,也是你的至高荣幸!

    如此?强烈的反差,怎么能让人不痛苦?!

    太子妃接连叫了两遍,朱允炆却仍旧沉浸在那深切的悲恸之?中,太子妃不急不躁,仍旧是神态平静,甚至于?眉宇间隐隐透露出几分担忧。

    跟随他的内侍见状却是心头打鼓,壮着胆子推了他一下:“皇孙,太子妃娘娘叫您呢!”

    朱允炆猝然回神,看向前?方,对上太子妃的视线之?后,却是鬼使神差的安心起来。

    是啊,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

    无力破局,那就?只好等待天时,前?世常妃是什么时候薨的来着?

    仿佛是生完第二子之?后的当月?

    而此?时太子妃也已经怀胎七月了啊。

    前?世朱雄英又是什么时候去的来着?

    八岁——今年他已经七岁了!

    甚至于?他的祖母,就?是在朱雄英去世之?后几个?月辞世的,却不知今生是否还会如此?了。

    怀着一种恶意的殷殷期待,朱允炆暂时安下心来,不去理会四下里?投来的种种视线,躬身郑重?其事的向太子妃行礼:“劳累母妃忧心,是孩儿的罪过?。”

    太子妃神色微动,脸上笑意却是愈发深了:“天下哪有母亲会责难儿子的呢。”

    说完,她轻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