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又重复体验了七次被斩断手指的痛苦。
白色的刀光在眼前闪过,鲜血的味道弥漫口腔。实在是太痛了,莫不语三番五次想要放弃玩这个游戏。
莫不语的舌尖都被咬出了血,但舌头所受的疼痛远远要小于断指的。
每每感受到手指被连根拔起的那钻心地疼痛,她都会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即使在这寒冬里,她的睡衣也已被汗水浸透。全身颤抖,脸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毫无血色。
终于,在自己最后一个手指也被斩断后,画面开始闪烁。背景变成了白色,字则变成了黑色。
【你已通过地狱的负2层。】
她就像看到像是赦免令一样释然,但丝毫没有力气去高兴了。
莫不语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世界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就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包括自己。
……
“醒醒,醒醒。”
一片恍惚中,莫不语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另一个室友大黄的声音。她睁开了眼。
“你怎么睡这里了?”只见大黄弯下腰,一脸惊异地盯着自己。
莫不语的意识这才恢复了一些:“我……现在几点了?”
大黄看了看窗外:“应该五点多吧,我起来上个厕所,就看到你在这儿。”
莫不语揉揉眼睛,也像她一样看了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但上海的阴天遮住了可能的星星。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现是女厕所洗手台旁边,地上还有很多未干的污水。鼻尖传来了腥臭味。
她感到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手脚都有些不灵便,但还是强撑着起来了。
大黄看到莫不语虚弱成这个样子,赶紧扶她起来。
“我,我也过来上厕所,但有点睡迷糊了。”莫不语苍白地微笑了一下。
大黄一脸不可置信,但也没说什么,搀扶着虚弱的她回到了宿舍里。
莫不语吃力地设了一个闹钟防止早上考试迟到,然后衣服都没换就倒在了床上。
上午10:00-12:00的《人体骨骼学》课程的考试让莫不语永生难忘。
脑侧一直隐隐作痛,腿上和手臂的肌肉都酸胀得难以忍受。
或许大脑还是清醒的,大部分题目莫不语还是能够顺利作答,但这难受的感觉让她只想赶快交卷,然后回宿舍好好地睡一觉。
眼睛也发酸,莫不语被迫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降低眼压。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进考场交代监考事务的祝教授。
即使祝教授化了妆,莫不语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她发青的眼眶。
祝教授在递文件的时候,莫不语意外地察觉到她整条胳膊都在发抖,看来也处于一个备受折磨的状态。
造孽啊,莫不语叹了一口气,继续作答自己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