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正在简易的厨房里蹲在灶膛口烧火做饭,听到喊声忙站起身走出来。
孟骄看到他走路的时候,有一只脚很明显是跛的,不过身形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脸上在左侧从下巴到耳根处斜着一道疤,使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凶狠,估计小孩见了要退避三舍。
赵致恒拍了拍手上的灰,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村长来了,进屋坐!”
“咳,不用,我就是把人给带过来,这就走。”村长说着指了指孟恺孟轩。“喏,就是这俩新来的知青,知青院那边有点挤住不开,先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这是孟知青,在村里已经生活好几年了,也是他们的姑姑,她准备起房子,这段时间他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要他们不嫌弃我这里条件简陋就行!”
“那行,你带他俩收拾一下,我就先回去了,有啥事回头找我。”
村长说完,背着手深藏功与名的走了。
赵致恒看了看孟恺孟轩弟兄俩,带着些稚气的脸庞,挺精神的两个半大小子。不见波澜的眼神又扫了孟骄一眼,着实被她的容貌给惊了一下。
这张脸,还真是好看。
他从入伍离开家已经差不多快十年没回来过,自然没有见过也不认识孟骄。
“进屋吧,也没啥收拾的,我都弄好了。屋里简陋,只有我自己住,我刚才又找了两块木板拼了一张床,只能委屈你俩先凑合睡了。等有空,我再找些木料给你俩做张床。”
“不委屈,谢谢……叔叔……”孟恺孟轩忙道谢。
看赵致恒的年纪跟他们二叔差不太多,叫叔应该不会错。
“谢谢赵同志,给你添麻烦了,做床的材料我来准备就好。”孟骄不能让人家搭了功夫又给搭材料。进到屋里,一扫眼就能把整个屋里的情景给看完。
屋里连个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两间屋子中间用玉蜀黍杆子隔开,中间留了一道门。
东面的一间就放了一张简陋的床,床上铺着军绿色的床单,叠成豆腐块的军绿被子,和一个木头箱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个帆布挎包。
西面的一间屋子正中放着一张破旧的小桌子,和两个用来当板凳的树桩子。
靠西墙放着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大约有一米二宽的样子,睡两个半大小子只要不乱翻身也勉强够。
孟骄把带来的一床小被子和一条床单在木板上铺好,这是她从姚家带出来的原主一直在用的,她和两个孩子现在用的还是孙婆婆的呢!
回过头又对俩侄子说,先暂时这样凑合一晚上,明天她就去镇上买新的铺盖,以后每天去孙婆婆那里吃饭,她会把他俩的饭一起做出来。
俩侄子听了连连点头。
虽然这里的条件的确简陋了点,但这几年兄弟俩也是从苦日子中熬过来的,并不挑剔。能有饭吃有地方睡,还能每天见到小姑姑,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幸福安稳的事了。
孟骄把篮子里的一包糕点和白酒拎出来给赵致恒,人家不要租金她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她不喜欢欠人情。
赵致恒自是不肯收,孟骄说若是不收那就不让孩子在这住了马上换地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致恒只好收下。
孟骄把篮子里的东西放到俩人的床上,又说了几句话便准备回去。
孟恺孟轩一直把她送到篱笆墙外,要不是孟骄要他俩去早点休息,俩人还想直接把她送回孙婆婆家。
这会天色不算太晚,最后的余晖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孟骄骑上自行车,头也没回挥挥手就走了。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分。
一条小巧灵活的身影轻盈的翻下墙头,很快的融入到夜色里,往姚家村后的荒地方向而去。
这身影正是孟骄。
她在空间里翻找出自己以前的一身黑色运动速干衣服穿好,又带了黑色口罩,在夜色下很容易隐藏身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她怕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两个孩子夜里醒来会哭,就把两个孩子给带进空间,让她们在里面继续睡。
不想惊动孙婆婆,她连大门都没有开,直接用她在大货车上翻找出的一架合梯翻出孙婆婆家的墙头,然后再把梯子收进空间。
村里静悄悄的,偶尔传出一两声狗叫。
孟骄胆子还算大,以前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也经常走夜路。
可这个时代又没有路灯,而且到处一片黑漆漆的,周围的树枝像无数巨人的手,风一吹就随着来回摆动。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可一想到那些财宝在向她招手,又立刻充满勇气。
这条路白天已经走过一次,孟骄这次很快的便到了荒地,准确的找到那棵歪脖子柳树。
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不耽搁时间,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把铁锹,吭哧吭哧的对着柳树下面便开始一顿用力的刨。
盐碱地有些板结,刨起来相当的费劲。
没几分钟,孟骄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刚养嫩一些的手心,也被摩擦的火辣辣的疼。
低下头一看,才刨了个不足一口锅大小,深不到一尺的小坑。
天,照这个速度,这要刨到什么时候去!
要是到天亮还刨不出来,说不定还会被人发现。
孟骄回了空间,准备休息一会养养精神再继续刨。
刚在床垫上躺下来,忽然想到老槐树的惊人能力。那些树枝树根那么厉害,要是让它来刨的话,不消一分钟就能给她弄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