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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头万绪,其实贾瑜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想到什么说什么。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又带着我回到了贾府,贾府如今看着富贵逼人,但我觉得长久不了,其实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离得远远的,可身份注定我是不可能逃离得开的。”

    “你过得不舒心,可是他们对你不好?”贾瑜没有看到苍老板眼底闪现的红光。

    倒是身为坐骑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小镜”感觉到了,胆颤心惊地偷听着,深怕那祖宗下一句便是当真受了委屈,然后自家的大魔王不管不顾地撕裂空间去将人一家都给灭了,那可就不是灭几个人的事了,只怕这个空间都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要破碎,那身上的罪孽可就重了。

    “没有,没有,若当真不好,我倒没这么大压力了,就是因为太好了。”贾瑜忙解释。

    一时间乌云散去,苍老板重新变得闲适:

    “对你好就就享着呗。有什么可纠结的?”

    贾瑜扁嘴:

    “我自己都不清楚,许是太矫情了吧!”既然知道苍老板和“半步”不是尘世中人,贾瑜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将自己的前世说了一下,果然苍老板一点都不意外。

    “我前世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由一个和尚捡到养大的。在那个世界过了十八年,从不知亲情为何物,待到了这个世界时正被抱离生母。

    前些年祖母一直沉浸在失去丈夫、儿子的伤痛中走不出来,对我并没有十分尽心,及到后来日子过得困苦,她身子又不好需要我照顾方才有了更多的感情,只是兴许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吧,总是热不起来。”贾瑜自嘲,没错,温和有礼只是表相,实际上的他冷静又冷漠。

    只因佛法听得多了人变得欲、望需求较小,便有些佛系,不大会拒绝旁人的所求及好意。

    苍老板听到这话不禁笑了,心想,你可不是就是个石头,不止心,整个人都是。

    “你即这样说,那定然是回到现在家后心热了起来?”

    贾瑜有些不好意思:

    “别人倒是尤可,只我生母叫我拒绝不了。”

    他本就不大懂拒绝别人,尤其对方又是自己生母,想要拼命对自己好弥补自己这十五年来缺失的母爱,更是叫他无从拒绝起。

    这种陌生的感情叫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是如此的沉重,才叫他有了压力,想向人倾诉。

    “还是那句话,既然对你好你享着便是了。你只怕欠及旁人的因果,却不想想,这何尝不是旁人欠了你的因果在偿还你呢?

    还是早些丢开手为好,不管是不是转世再生,这生身父母的因果便早已结下,哪是你想离得远便能当成两清的。便是当年西方的如来佛祖从孔雀腹中出来也认其为母,一饮一啄皆是前定哪里由得了自身。”

    贾瑜恍然:

    “原来一切都是天意么?天意不可违是么?”

    苍老板不语,天意不可违么?

    如果他顺应天意亿万年前便早应该消散在这天地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