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探春,还未到到大观园便被一早等着她的赵姨娘给拦下。
“姨娘有事?”探春紧绷着脸,她身边的侍书也浑身戒备。
赵姨娘等了有一会儿了,身上的棉衣虽厚却也难捱这冷风吹,即便头上戴着帽子也冻得脸色发白。
这会儿见到探春如此,更是火气大:
“我有没有事姑娘便不自知么?姑娘一天倒是吟诗作对的好不快活,闲了还能给旁人做靴子做袜子的,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正经兄弟和姨娘,连条帕子都没见过一条呢!”
姨娘算不得主子,和大丫头一样冬天也只能穿棉衣,不能像主子一样穿斗篷,这少穿一件大衣裳可不是冷了许多。
探春脸色变了冷笑:
“我和哪个兄弟交好是我的事,环儿和姨娘没有衣裳穿,没有靴子穿么?怎的就指上我了,难不成我是那做衣裳的丫头不成?劝姨娘有好日子还是安生些为好!”
说完不顾赵姨娘老套词的怒斥,带着丫头匆匆离开,从贾瑜那出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
回到自己的秋爽斋哭了一场,丫头及姐妹们如何劝解暂且不提。
贾瑜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跟个老僧没什么差别,整日做着重复的事,请安、吃饭、读书、睡觉。
他再喜欢读书也不是不觉得厌倦,但他不敢懈怠。
中秋前王子腾在书信往来中告诉他,替他求了一位老师,是天启三年的榜眼,如今在通政司做左通政,正四品官职,叫王夫人准备了表礼由贾政带着去拜了师。
这有了正经老师可不是之前的先生能比的,每五天去拜访一次老师由他教导出题,下次拿着作业再由老师检查,贾瑜觉得自己进步飞快。
再有老师是正经的榜眼出身,那对科考上的经验也不是落榜的举人能比的,一时间,贾瑜便觉得时间不够用了,连每晚的在半步中停留的时间都缩短了一半,半夜还要挑灯夜读,甚至连热闹的新年都不曾好过,只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然后便在书房中继续苦读,连亲戚家都没有走。
贾政对他的刻苦自然是满意无比的,却也担心他的身体,只是隐晦地提醒王夫人多替他进补,交待他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安分守己,若有调皮的一律撵出去,绝不能在会试前影响到他。
王夫人自然也紧绷着,儿子这样拼命,她看着都紧张,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倒是贾政还记得年后宝玉也需要去参加童生试,时不时询问他的功课,比照着贾瑜,也拘着他不许跑出去玩,用功读书。
他原想用贾瑜刺激下宝玉,叫他也能上进些,不想宝玉自己想的明白,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贾政的目的自然要落空,宝玉多的是法子偷懒,只要没被他爹亲眼盯着。
再有十来天就要下场了,这天贾瑜正在读老师给他的,旁人写的好文,来总结经验,便见杏秀仓皇地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