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一听忙道:
“既然能借命,那不如再施一次法,那后生不愿意再寻个愿意的便是了!”
太妃摇头:
“还是那句话,我活的也够了,一生荣辱都经历过了,没什么遗憾,不要为我造杀孽了!我要和皇上说的事便与这后生有关,你道这后生是什么人?”
天启帝愣了下:“莫非是皇族之人?”
老太妃摇头:
“不仅是皇族之人,还是皇上的血脉,流落在外!”
天启帝可是惊得不轻:
“朕何时会有血脉流落在外?”他向来不贪恋美色,也未曾在外面眠花宿柳过,如何会有子嗣呢?
突然他想到十八年前的一桩事,脸色有些难看。
上皇却惊喜不已:
“当真如此?那母妃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连夜派人去接了回来,既然能借第一次,应该也能借第二次,作为重孙孝敬曾祖母也是应当的!”
天启帝一僵,心里顿时涌现怒气。
即使还未见过,可那人如何也是他的儿子,父皇竟将他看成了什么?猫狗一般说要夺了性命便夺了性命么?
老太妃养大了上皇,如何不知道他的脾气,自然也清楚天启帝的,暗自叹息,却道:
“这如何能得知,只知道是在云州,姓狄,今年十七了,和皇上有五六分想像,听说是个有志气的读书人,待下次会试许能在京城相见了。至于我这老太婆,不用再折腾了,就叫我安安静静地去见先帝吧,别为此造了杀孽叫我走得不安心!”
上皇的眼泪就没停过,最后还是天启帝叫人将他带去旁边休息,叫太医施针方才稳住。
“祖母还有什么未了心愿么?”
老太妃还想和天启帝说甄家一事,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叹息一声: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眼睛一闭也管不这许多了!”
天启帝松了口气,倒是对老太妃更尊敬了,亲自守在她床前,送走了她。
老太妃薨了,举国齐哀所有从五品以上大臣及命妇全部需进宫哭灵。
贾母带着邢王二夫人及尤氏每日进宫,两府由王熙凤和宝钗代管。
宫里治丧,从亲王到大臣家里需遣散戏班子,一年内不得有作乐之声。
贾府的戏班子自然也得解散,只是买来的这些小戏子们却无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