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太们请安!”凤姐一脸的蜡黄。
相比其他人的损失,她的损失才是最大的。
旁人不常用到银子,便将银子存进了钱庄,存的期限较长,便是没了票据凭手印也能拿出来。
可她不一样,她一直在悄悄放钱,即便听了太太的话没再放给穷苦人家,却也放给一些稳妥的商贩。
时常便有银钱流动,她便没放钱庄。
不想家里遭难,都被抄了去。
好在她没将票子放在自己屋,这才免除一项大罪,否则当下还不知道他和二爷是什么情形呢,想到这个如今还后怕呢!
王夫人忙叫起:
“好些了没有?怎么没在屋子里歇着?”
“已经好多了,想着几天没给老太太、太太们请安了,便过来了。”
王熙凤此时再没了平日里的张扬了,说句话都觉得气不足。
“哟,难得你还记得几日没请安了呢,我也就罢了,你向来不放眼里的,连老太太都能如此怠慢,枉她平日里最疼你了!”邢夫人忍不住刺道。
王熙凤脸色更不好看,却不敢言语,只听着。
“太太说的是,是儿媳懒怠了。”
王夫人脸也不大好看:
“凤丫头病着,郎中都瞧了说是得养着不宜劳动,大嫂这般说莫不是怀疑她在装病?”
邢夫人不屑道:
“装不装病的我不知道,只是即便当真病了,长辈生病了,爬也该爬过来伺候才不枉老太太疼她一场吧?”
“你这么孝顺,那往后天天由你来伺候我吧!”老太太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外间的人忙起身:
“老太太醒了?”
贾母被丫头扶着坐了起来:
“我还没死呢,你们这么吵闹如何会不醒?”
王夫人等人低头认错。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再责备她们。
也是听到她们言语机锋,才叫她醒悟,她还不能倒下,否则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看看肿着眼睛的大儿媳,忍下不喜道:
“老大如何了?”
“能好到哪里去?在北方打草,那可是个极苦的活计,老爷从未吃过苦头,又这般年纪,如何能受得住呢?又没个孝顺儿子能顶替老子受罪,可不得自己受着。”邢夫人又开始哭起来。
贾琏第二天就被放了回来,只身上的虚职没了,没定其他罪名,这叫邢夫人有了其他心思。
“媳妇想着问二弟妹借些银两去给老爷打点下,不想二弟妹却……”
老太太抬手制止王夫人想要的解释的举动:
“前些天一直糊涂着,趁着今天清醒,将我的东西分一分,索性……把家也分了吧!”
邢夫人先听到老太太说分东西便是一喜,然而在听到分家,立马不干了,“扑通”跪到老太太面前,也不顾自己的年纪脸面了,痛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