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用石头简单地搭起来外面抹了层薄泥,看起来安全指数不太高的样子。
“你应当是看惯了茅草屋和砖瓦房才这么觉得,这应该是当地特色建筑。”
贾瑜一边打量道。
“舅舅说的有道理!”
“老丈,我们过路的商人,天气炎热,带的水喝完了可否进来讨碗水喝?”恰好透过矮墙看到一个老人家在院子里劈材,贾瑜忙过去。
那老人家眼神有些不大好,弓着腰看了半晌方道: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客人不嫌弃便进来吧!”
老人家拿出三个竹根掏出的杯子,洗了几遍,从井里给贾瑜几人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
贾瑜下意识地看了那口井,又看了眼这个院子。
喝了水解了渴,狄朗开始同老人家说话,没办法,苍老板一副世外之人的行事,只事关贾瑜方才主动说话,否则别想他理这些俗事,打探消息便只能落在他这个俗人身上了。
“老丈今年多大年纪了?”
“小老儿今年六十有五了。”
“哦?这么大年纪还劈得动柴,老丈身子骨不错啊!”
“唉!哪里是小老儿身子骨硬实,是实在没办法了,家中只有个十二岁的孙子和儿媳妇,他们白日里要去矿上挣粮食,家里可不就得我这个不中用的来做。”
“那您儿子呢?”贾瑜只当是不知道兵役的事。
“服兵役去了,他倒是赶上好时节了,给我们家留了个后,这些年多少人家都已经没了男人,绝后了,只希望和吴国的战争快点结束,不然再过三年我那孙子到了年纪也要去服兵役,那我们家也悬了!”老人家哀叹。
贾瑜不解:
“朝廷不是有规定,十抽三,十个壮丁三个兵役名额,这样说来你们村子应该有不少壮丁才是啊?”
“客人说的都是老兵制了,打十几年前就改了,不是按村或者氏族来算,而是按户,每户必需出一壮丁,后来兵士还是不足,便变成了十五岁以上都需要服兵役!”
“嘶~”
“十五岁以上都要服兵役实施几年了?”
“我想想,这话说起来也得有七八年还是十来年了。”
“那去参军的壮丁都上了战场么?”
“这谁能知道啊?反正这十几年了,服了兵役的便没有一人回来过,谁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看了看天色,贾瑜起身:
“时间不早了,多谢老丈款待!”
“嗐,几碗井水,用不着这般客气。”
回去的路上狄朗不解道:
“十几年前镇守缅州的是西宁郡王,擅自增兵,这可是形同谋反,便是缅州离皇都较远,这么些年来皇上及当年的上皇当真没听到一丝风声?”
贾瑜看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
“做皇帝,有时耳目灵通,有时确实如同聋子、瞎子一般,既然当年的西宁郡王敢且能瞒上这许多年,那就证明缅州一直被他抓在手上,或者上下一心,或者明哲保身,无人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