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涵详细的询问了老伯,他女儿今年十八,容貌姣好,平日里除了绣坊和摊子,没去过别处。苏芷涵觉得这桩失踪案和兰茵阁闹出来的失踪案有相似,但又有不同。
她当即找来周丝蓉,让她调一下近期的失踪案,或者几年前的年轻女子失踪案。周丝绒很快便把找出来的卷宗全都抱到苏芷涵面前。
一共七份卷宗,其中两卷是三年前,四卷是一年前,一卷是今年。
苏芷涵挨个将卷宗都过了一遍,迅速找出其中的共同点,失踪女子皆是十八的年纪,貌美,是从外地来洛阳探亲或者做小买卖,没有什么家庭背景。
这样的人失踪了,不会闹出太大的风波,如果找不到容易不了了之,总归一点,风险小。
看来是有人专门对这类女子下手,加上老伯的女儿已经是八起,前七起都以人未寻到告终。
苏芷涵当即召集侍卫门前往这七家失踪女子住过的地方巡查。几人分开行事,各查一家,约好了在茶楼前汇合。
苏芷涵去查访的地方在茶楼西侧的巷子里,当她询问住家一年前失踪女子的家人,却被告知那女子只有一个爷爷,在其失踪的转月就去世了。
这些失踪的人何止是没有背景,连亲人都可能已经没有了。
她无功而返,走到茶楼门前逗留少许,本是等其他侍卫汇合,却被一个家丁截住。家丁称自己是吏部吴郎中的仆从,自家郎中就在楼上雅间,想邀请她上楼一叙。
苏芷涵抬头,就见一中年男子在窗前同自己打招呼。她眯起眼,这位吴郎中她并没有印象,是如何认识自己的?
最终,苏芷涵还是随家丁上了茶馆二楼,吴郎中见到她热情的招呼入座。
“苏寺正不必奇怪,我是在苏侍郎寿宴上见过你。苏寺正可能没注意我,不过不妨事,大家同朝为官,理应和和气气。”说着,吴郎中便让仆从为苏芷涵倒茶。
若真如他所言,确实有可能。
苏芷涵颔首,“多谢吴郎中款待。”
吴郎中连忙摆摆手,“茶水而已,何必客气。”
此时,一楼大堂三尺高台上来了一位说书先生,醒木拍案,楼里瞬间安静,都听他一个人说。
“今天咱们就来说说,大理寺新女官,苏芷涵之事。”
苏芷涵微微挑眉,没想到喝个茶却听到自己的故事了。
说书人在台上说的起劲儿,台下人听的更是津津有味。
“话说咱们这位苏大人,不畏强权,敢把户部侍郎拉下马,为了查案不顾自身安危,深入险境,破获了多起连环杀人案。大理寺多了这样一位女官实乃百姓之福,朝廷之幸。”
随着说书先生夸的天花乱坠,底下人也纷纷附和,那些夫人小姐更是热切,直言苏大人就是她的毕生目标。
苏芷涵低下头,耳朵稍微有点泛红,这夸的也太夸张了。
这时候,吴郎中在旁笑道,“苏寺正确实可称为朝廷栋梁,未来无可限量。”
“这都是份内职责,大人谬赞。”苏芷涵谦逊道。
“诶,当得起,怎么是谬赞。”吴郎中举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敬苏寺正一杯。”
苏芷涵也举杯,茶到了唇边,她却是皱了皱眉,随即抬手掩面,挡住自己喝茶的动作。
见到茶杯已空,吴郎中继续寒暄,直到苏芷涵开始称困倦要走,他才闭口不言。
他身后的家丁走过来,“大人,已经昏过去了。”
吴郎中收敛起笑容,沉着脸色道,“送过去吧。”
“大人,这样是不是台太险了?毕竟是朝廷命官。”家丁明显犹豫了。
吴郎中却冷哼一声,“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本官今日就是要教训她,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缕缕出风头。以为有陛下撑腰就了不起了,最后这天下还不知道落于谁手了。怕什么,出了事,最不敢声张的就是她自己。”
苏芷涵只觉自己被人抗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放下来。
这里有床榻,很明亮,旁边有很多人,有女子,有男子,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没一会儿功夫,带她来的人好像离开了,换成一群人围上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姑娘生的可真是不错,就是怎么穿的好像官家的衣服?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既然有人送来,必定是打点好关系了。备不住是得罪了什么人,算她倒霉。”
“可是这姑娘看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甚至是官家的。若是沦落至此岂不是太可怜。”
“你有功夫可怜别人,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苏芷涵听着她们意见不统一,来了又走,走了又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
她现在穿的算是官家常服,只是袖口衣摆出有纹路,与平民相区别。这些人能认得出证明她们经常可以看见官家人。
方才厉声呵斥他人的女子去而复返,“她现在的衣着肯定是不行,待会儿给她找一套薄纱衣裙来。”
其他几个人应声称是,哪知后边有人却等不及了。
“不是说叫我们来有惊喜,怎的在这耍爷?”
“就是,亏得我们还是这里常客,合着就让我们在外边干等。”
女子的声音立马软了,“哎呦,几位爷,这不是怕扫了爷的兴致。这丫头刚送来不懂规矩,等打扮打扮教导教导才好过来侍奉。”
“我们等不了了!现在就要和小娘子快活,滚一边去!”
一阵骚乱,几个男子冲到榻前,围在苏芷涵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