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子娘娘送给大贵叔的仙童。
“俺天天去镇子上守着信!”
游河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嘱咐道:“我没回来,你不要一个人去黑市。”
周二奇嗯了一声:“老大,俺不会去的。”
游河这才放下心,趁着还有些烛火,转身回去了。
要从这里去北京,得先坐拖拉机去镇上,再从镇上坐大巴去省城,最后从省城上火车。
盛骄从上车之后就开始眩晕,烟杆、车尾气、汗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就是生化武器,直往鼻子里面冲。
她猛地打开车窗开始透气,而这路简直就是稀巴烂,磕磕碰碰,左摇右晃。
从镇子到县里又到省城,就这样晃了七个多小时。
盛骄蹲在路边,捂着胃一阵呕,早上吃的粥算是白搭了。
游河从蛇皮袋里面掏出一个水壶给她,又拿出毛巾来递过去:“擦一擦。”
他问:“你没坐过大巴车?”
盛骄回:“当然没有。”
游河沉吟片刻,说道:“还要坐车去火车站。”
坐车来到省城还不算,他们还要直接从这个汽车总站换一趟大巴车继续坐到火车站去。
盛骄简直是眼前一黑,拿着那杯子给自己漱口。
这也算不上是杯子,不知道游河从哪翻出来一个密封装的塑料瓶,洗干净以后装了点冷水带上。
她仰头灌了一口水,漱口吐在泥土地里,再拿出毛巾擦拭嘴角。
车站入口这里人来人往,游河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在镇上他轻车熟路,知道什么地方有检查,什么地方能卖野味,还有什么地方的人最能打听消息。
可是在这里,他只能紧紧抓住手上的蛇皮袋子把手,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背包。
盛骄胃里好了些后,她指了指泥土上一滩污秽物:“你往里面撒点土,用树叶盖一下。”
盛骄怀里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袋子,里面放了些小物件。她从里面掏出半块红糖,放入嘴里缓缓。
游河应了一声,也没嫌弃,把路边整理了一下、
他们可谓是把家都掏空了,小到牙刷毛巾被子小脸盆,大到衣服被子,就连雨衣都带着两件。
盛骄这人雷厉风行的,留在村子里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泥草房,外面的东西全部收拾进去了,就剩下厨房里那点丹参还晾着,孤零零地挂在梁上等着风干。
等周小宝又跑过来找麻烦时,就看见泥草房空无一人,门口的落叶还打着转。
“他们人呢?”周小宝大喊,“小野种,盛迎递。”
这两个人跑哪去了?
不会是拿了他哥的抚恤金跑路了吧?
一个残废,一个病恹恹的女人,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赵大婶家在前面不远那处,她正好听见了,装了盆水泼在门口:“这门口怎么这么脏啊?哪里来的埋汰东西从俺门前淌过去?”
周小宝气得满脸通红,又不能和这婶子对着骂。
他气冲冲地往回走,路上还踩了一坨狗屎,更得气得火冒三丈,回到家里又和周母发火。
盛骄是一点不清楚他们这点破事,她正瞅着那告示牌上面的路线。
可以直接坐一趟直达大巴去火车站,路上还要两个多小时,而下一趟发车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盛骄指着上面的告示牌和游河说:“认识这字不?”
游河抿直嘴角看向她:“认识几个。”
盛骄问他:“哪几个?”
游河说:“汽车,火车,1.2元。”
他能偷摸着学会几个字已经很了不起了,是村子里少数会识字的人。
盛骄瞅着他,挺好,认识两个关键的词。
她念了一遍:“你听好,我就念一遍啊,认识多少算多少。”
一个要出远门的人,不能是文盲。
万一哪天走丢了,自己还能再走回来。
盛骄没带过文盲,只能见缝插针给他学字。
出乎意料的是,游河的记忆力非常好,说过一遍的字他一定能认出来。
弄得盛骄都有了些兴致,就在这停车的告示牌上给他指东西,教他识字。
等念完一张报纸后,盛骄累了,那点微妙的兴致也没了,把报纸扔给游河:“你自己琢磨着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