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院长被她这厚脸皮的劲头给惊到了,愣是没反驳她。
游鹤鸣听这一老一小对话,边切葱边暗笑。
没有人谁能拒绝盛骄,章院长也不行。
从?这一天开始,游鹤鸣和盛骄都在?章院长这边做一日三餐,顺带的也在?章院长的客厅桌上吃饭。
游鹤鸣端着一碗丝瓜肉沫汤出来,再?把炒鸡蛋和土豆排骨放下,喊道:“吃饭了!”
盛骄和章院长正在?院子里下棋,听到话连忙起身:“来了来了。”
“今天什?么做什?么好吃的了?”
“红烧肉和丝瓜鸡蛋汤。”
游鹤鸣的手艺越发精湛,尤其?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缺的时候,不需要紧着点用。这菜油水多,自然也好吃。
章院长还比较矜持,慢悠悠走在?后面,还不忘挖苦盛骄:“你?这个女娃娃不做饭,让半大小子去?做。”
盛骄说?:“哪里来的规定让女人去?做饭了?”
章院长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甩着手说?道:“他一个病人,怎么让他做饭?”
盛骄说?:“用手做饭,又不是用脚。”她转向游鹤鸣那边,下巴轻抬说?道:“他自己?也很乐意啊。”
游鹤鸣又嗯了一声,把他们的碗都装上白米饭,香喷喷的白米饭,里面没有掺红薯也没有加南瓜,就是颗粒饱满的米饭。
他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盛骄两眼放光:“吃肉,吃大酱骨。”
章院长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盛骄朝他张手:“老爷子,没肉票了。”
章院长听她这样一喊,浑身都刺挠,问她:“你?干嘛呢?”
盛骄一脸自然:“给你?做饭菜,但我们没肉票也没粮票更没有煤票呢。”
章院长想?问她,前面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但最?终还是没有问,撅起嘴走了,把粮票盒子给他们:“自己?拿。”
盛骄拿出粮票,往里面放了一百块钱:“这是我们的伙食费。”
说?起来,章院长都没管他们收过?医药费,也没收过?手术费和复查费。
他们只是出钱去?药店抓了药而?已。
还怪不好意思的,盛骄又往里头放了一百块:“再?加一百。”
小老头不乐意了:“我还差你?这点钱吗?拿走拿走。”
盛骄把那盒子都交给游鹤鸣,郑重其?事:“就靠你?了。”
游鹤鸣弯着眼睛笑:“嗯。”
盛骄会吃的菜很多,但她不会做。同样的,游鹤鸣吃的菜不多,更加不会做。
从?最?开始游鹤鸣拿出大酱的时候,她就想?吃这道地方特色大酱骨了。
但谁也不会啊。
反而?是小老头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小菜谱给他们,盛骄眼前一亮,对着小老头笑:“老爷子,厉害啊,还有传家宝呢。”
买最?好的大棒骨,用八角桂皮香叶等等大料,把小老头的二锅头拿出来淋一圈,取冰糖上色,加入少许辣椒提味,铁锅炖一直炖。
从?中午一直炖到晚上,满院子飘香,就连巷子里路过?的人家都要问两声,做的什?么好菜。
大棒骨炖得软烂脱骨又浓郁入味,当这盆酱骨头被端上桌,每一处的肉都泛着红润光泽,散发浓烈香味。
吃到嘴里的那一刻,灵魂都要升华了。
盛骄忍不住感慨,不管怎么变化,不管身在?何方,吃到美食的那一刻,总是能治愈人的。
一口热乎的食物,配上一口香喷喷的白米饭,再?往上面浇上一勺汤汁,盛骄干掉两碗饭,更别说?一个正在?长身体的游鹤鸣和一个食欲大开的小老头。
慢慢地,游鹤鸣也开始喊:“章爷爷,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小老头砸吧着嘴,说?道:“油条、咸豆花,豆花里要加卤子。”
游鹤鸣又问:“盛骄,你?想?吃什?么?”
盛骄说?:“甜豆花和糖包子。”
小老头在?那边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女娃娃,整天和我过?不去?,我吃咸豆花,你?就吃甜豆花。”
盛骄说?:“哪有啊,我这不是咸豆花吃腻了。”
游鹤鸣一一记下,吃着东西看他们拌嘴,盛骄就是有点小恶趣味,喜欢打趣这老头。
回去?的时候,他拄着一根拐杖自己?慢悠悠地走着,问她:“你?怎么总是和章院长反着说??”
盛骄憋不住笑,哈哈乐:“这人啦,有喜怒哀乐才有意思。你?看那小老头,天天愁眉苦脸皱着眉头,这样不好。”
游鹤鸣也被她得到语气?逗笑,他只能扶着拐杖笑开来。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这拐杖是他自己?做的,他就坐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一根木头,从?小老头那里借过?来刨子和刀,自己?打磨了一根合适的拐杖出来。
每天都拄着拐杖出门买菜,又长得一副好相貌,卖菜的大婶都怜惜他,篮子里总有两把花生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