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鸣摸了摸嘴角,怔然:“有吗?”
周二齐重重地点头:“有啊。”
游鹤鸣不甚在意:“那?就是吧。”
周二齐也没太?在意,不过片刻后他又放下了这?点小事,双手交叠搭在脑袋后面,有些纳闷地说道:“老大,俺们几个人学这?些有什么用?啊?”
周二齐等人年龄不够,又不是家里的长子。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长子嫡子这?些奇怪的说法,但家里的东西还是都?紧着家里的大哥先用?。然后才轮得到他们这?些中间年龄的孩子。
周二齐也是闷闷地,脚底下踢着小石子,不知道他们这?么卖力地学东西做什么。
游鹤鸣伸出?尺子敲了他的脑袋,语气沉静:“总是会有用?的。”
周二齐对老大最是信服,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往前面走去:“得嘞,那?俺还是得好好学。”
游鹤鸣嗯了一声,每再多说什么话。
做到事情的时候才说话,确定?的事实才好说话,一切未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叫做空话。
盛骄在磕磕碰碰中抬眼看向这?天光乍明,她扶稳了旁边的车架铁皮,闭着眼睛休息。
拖拉机实在是有些太?颠簸了,她只?觉得早上吃的那?点东西都?快要?吐出?来了,只?能强忍住。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换辆车?
弄个小专车接送。
弄个厂子的专用?大客车。
转念一想,算了,别不小心搞砸周筑生的饭碗。
做事得一步步来,迈得太?大了容易闪着腰。
周筑生吃着灰和她说话:“妹子,俺们村那?个厂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动工啊?”
盛骄说:“麻烦着呢,等水泥厂还有电厂那?边签字。”
“这?大早上就要?去找领导签字,免得人家有事去开?会了。”
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做出?的事情还藏着掖着,全都?不求回报。
她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大家也要?明明白白地记住她。
周筑生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一沓厚厚的纸,外面用?着报纸仔细包起来了。
也不晓得里面是啥子,只?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努力把车开?得稳当些,一张方脸上满是小心翼翼。
也不想想着这?和他开?车一点关系也没有,主要?是为了防住外面的灰尘和沙粒。
一辆拖拉机上也不只?是周筑生和盛骄,后面还坐着不少人呢。
好几个知青挤在后面,有个男青年开?口?问?她:“盛骄同志,那?水泥厂不是在隔壁镇子吗?”
“那?我?们咋用?水泥啊。”
盛骄叹了口?气:“是啊,所以要?赶早去隔壁镇上商量啊。”
“我?们村里和公社里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公社真的没有多少厂子,所有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就算是公社的成员,也只?是比这?些大队上的乡亲们过得好一点而已。
还要?去县城里面借东西,打报告,批条子,弄证件......
盛骄闭了闭眼睛,这?厂子必须要?得到县城的支持,才能办得好。
好几个男知青在后面,他们本?就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纷纷开?口?议论:“话说我?们厂子里这?些建设啊,还得是找些专业的建筑队来,不能村子里一通瞎搞。”
“是啊是啊,村子里都?是些草泥房子,从来没建过厂子,也没有通过电。”
“这?事可?真是难哦。”
“不过我?们厂子建好之后,里面的领导班子又该是怎么弄?”
“如?果我?是公社书记,我?一定?从公社调用?几个有能力的人去上任。”
.......
盛骄对后面那?些声音不置可?否,也不参与。
有的时候说得越多,越能暴露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这?种时候不需要?去纠正对方,也不需要?去提醒对方,待在一旁不说话就行。
非亲非故,贸贸然开?口?去反驳,别人还以为你看不起他呢。
盛骄才不做那?种傻憨憨。
一路上颠簸不停,周筑生直接把车开?到公社大院门?口?:“妹子,你赶紧进去吧。”
“等你弄完了就来喊俺,俺到门?口?接你。”
他还要?赶着去帮村子里人买些东西,这?个买东西也是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