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笑着说:“没事的,婶子你正?常上班就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赵大婶舀了勺白萝卜汤给她,说道:“盛厂长?,今天?又?在?食堂打饭呢?不回家吃?”
她接过满满一碗白萝卜汤,解释道:“是啊,太忙了,家里都没时间煮饭菜。”
厂子里有人偷奸耍滑,也有人老实本分,心怀感?激。
赵婶子又?把勺子沉底,从里面捞出一大勺萝卜和一点瘦肉出来:“盛厂长?啊,冬吃萝卜夏吃姜,多次萝卜对身体好着你。”
盛骄拿过自?己沉甸甸的饭碗,告了两句谢才回去。
铁饭盆里装了汤,捂在?手上还暖呼呼的,倒也不冷。
游鹤鸣又?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把家里的大小电器都给拆了一遍,又?给装回去。
一进屋子就是满屋子的零件。
但游鹤鸣还有分寸,会把零件都整齐摆好,不会随意乱放。
只是不同的零件被他整合在?一起,做出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
还经常半夜不睡,亮着小灯泡在?外面琢磨事情。
盛骄无奈,只能绕着他走。
周二齐一进屋子就被老大那模样吓了一跳,游鹤鸣一身工装,脸上都是黑色的污渍,坐在?地上,手拿老虎钳,拧着铁丝。
“老大,你这干啥呢?还没弄完吗?”
游鹤鸣还没能回神,盛骄拍了拍周二齐:“行了,别打断他的思路。”
盛骄是不太懂这些搞实验的人心理路程,但总归就和自?己思考事情一个样,沉浸进去之后就不想被人打断。
她打开电火炉,把游鹤鸣的饭菜拿碗倒扣着,放在?一旁,自?己先吃饭了。
周二齐被这样一拍,也不敢耽误游鹤鸣的大事,只能轻手轻脚走在?桌子前面去。
他拿了一碗酱藠头过来:“嫂子,你吃这个吗?”
酱藠头里面就是藠头、大蒜瓣,加上酱油、酸醋和辣椒等东西?一起腌制起来,过段时间就能吃,里面的藠头甜甜脆脆,还带着一股酸辣的味道。
这是冬天?里好不容易才能出现的蔬菜,周伯礼一家像是也回过神来了。
对于周二齐时不时来找游鹤鸣这件事也看开了,甚至也拐着弯过来讨好盛骄。
周二齐对家里人那些心思只是随便看看,也不咋在?意,拿了藠头就往这边来。
盛骄夹了一个放在?眼前看:“这个好吃吗?”
周二齐咔咔吃了两个,被那股酸辣味道冲到,连扒了两大口饭咽下去,说道:“可好吃了,嫂子你尝一个。”
他也没问嫂子怎么没吃过这东西?。
也许是在?家里没咋吃过好东西?吧,瞅瞅盛家耀那模样就晓得,他嫂子以前在?家里肯定是吃得了上顿接不了下顿。
但是......一个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还能懂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关他周二齐什?么事?老大都没在?意,他在?意个什?么劲。
盛骄尝试着咬了一口,眉头轻皱,有些含糊的喊话:“游鹤鸣?”
罕见地,游鹤鸣瞬间从机器中抬头了,看见盛骄的模样笑了笑,从小板凳上起身,大手把饭碗上的盖子取下来,端着自?己的碗放在?盛骄面前:“放我碗里吧。”
盛骄把碗里的藠头和蒜瓣都拣出来放在?他碗里,还把那块沾着酱汁的米粉给挖过去,看见碗里没有黑色的酱汁了才作?罢。
周二齐嘿了声:“老大,你醒过来啦?”
“嗯。”游鹤鸣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衣袖挽起一截,露出劲瘦的小臂,上面还有些黑色污渍。
游鹤鸣放下碗来,边走边脱衣,先把自?己外面那件脏衣服脱下去丢在?外面脏衣篓子里,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手臂和脖颈,捧着冷水直接洗脸,直到污渍洗干净了才进来。
盛骄咬着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游鹤鸣套衣服的动作?一顿,问她:“怎么了?”
盛骄的视线在?腹部那块若隐若现的肌肉上掠过,挑眉道:“没什?么。”
就是年轻人长?得快,也长?得好而?已。
火气还旺盛,大冬天?的时候直接用冷水洗脸洗手。
她纯粹地欣赏一下。
游鹤鸣睨见她的揶揄视线,耳垂上挂着薄红,很?快把衣服套上,又?把下摆扯了扯,这才走过来吃饭。
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把碗里的瘦肉挑给了盛骄,盛骄就举着自?己的碗,语气带笑:“终于等到我们家的大忙人来吃饭了。”
游鹤鸣垂着长?长?的睫毛,没说话,只是把碗里的藠头先给吃掉了。
味道酸酸甜甜,喉咙里都泛着那股甜滋滋的味道。
周二齐满眼羡慕,他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还有正?事。
他主要是来和盛骄讨论那个绩效结构的。他没想到嫂子一出面,这么快就解决掉了厂子里的事情,还相当地顺利。
周二齐回家后又?仔细琢磨了这个绩效结构,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探索,问道:“嫂子,我们能不能把工资也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