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愿意不愿意,还是戴着帽子?围巾不露脸,龙妙都坚持让他去。
池海东就想,他都能去得,他爸妈为什么不能去,他和龙妙还得上学呢。
池海东的一句话让池妈妈瞪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到底池爸爸见多?识广,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行,我们去。”
最近上头政策的变化他也清楚,说不定真能赚上一笔呢。
龙妙唇角勾了勾,“还是爸懂得多?。”
大过年?的,各家?各户都飘着香味儿了。
池爸爸和池海东出门买床,龙妙也拿了二十块钱和票给池妈妈让她?去置办一些鸡鸭鱼肉的回来做年?夜饭,池妈妈看她?,“你干嘛?”
龙妙指着屋子?道,“我把货收拾一下,不然你们晚上睡哪儿?”
池妈妈不吭声了出门了。
薛明?珠见曹燕红又趴在墙头上看热闹了,有些无奈,“燕红姐,别看了。”
“不看了,没的看了。”曹燕红下来,笑道,“这家?子?就是不长教训,说话还不知道悠着点儿,这下都知道过了年?池海东爹妈要去摆摊了。”
薛明?珠幽幽道,“燕红姐,你这嗓门估计那边也听见了。”
她?说的不错,因为曹燕红的大嗓门,池妈妈两口子?也都听见了,池妈妈顿时?觉得丢脸,捂着脸捂着就出门了。
池海东脸色难堪的看了眼隔壁,龙妙倒是神色正常,“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说完这话龙妙就愣了一下,这话当?初还是从薛明?珠那里听来的,没想到她?现在居然也用上了。
待池家?三?口出门了,龙妙看了眼隔壁眉头蹙了蹙。
池家?人出门,池妈妈就再也忍不住了哭道,“海东,我们以前白心疼你了,你居然由着龙妙这么作践我们。我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惨你是忘了吗?他们龙家?骗去我们那么多?钱,你都忘记了吗?龙妙怎么赖上你的你都忘了吗?”
要是有那一千块钱,他们都能想办法买一间屋子?住了,哪用得着在这儿看龙妙的脸色。
现在连他们接下来的事儿都给安排了,居然让他们摆摊。
池爸爸也很不满,刚才当?着龙妙的面儿不好说,这会?儿却对着池海东道,“海东,你太让爸爸妈妈失望了。”
池海东烦躁,“你们要是不贪人家?举报也没用,你们做错事被举报跟,龙妙有什么关系,现在情况就这样,咱们得认清现实,她?能弄来好的货能赚来钱,你们要实在看不上可以不干,但我也真的养不起你们。”
他的烦躁让池妈妈和池爸爸一愣,心底涌现出一股子?失望和难受来,他们折腾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他吗?他们为什么想法子?弄钱,还不是为了他们一家?子?过好日?子?吗?现在居然全是他们的错了。
池海东不敢与父母对视,而后道,“总之,你们自己想想,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也得看她?脸色,没了她?我可能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对象了。”
如果池家?还是以前那样,他哪怕离了婚也容易再找一个,但是现在池家?倒了,他再离婚好要带着父母,别说大学生了,初中生估计都不乐意嫁给他的。
池海东想的清楚,所以龙妙跟他掰扯清楚之后他就认了。
是的,认了。
池海东的父母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
中午的时?候文卿和曹燕红洗了一些菜,一家?子?吃了热乎乎的火锅,下午的时?候收拾祭品,谢宽和谢正明?去烈士陵园上坟。
薛明?珠在家?看着文卿和曹燕红准备年?夜饭。
见曹燕红出去了,文卿低声问薛明?珠道,“阿宽这段时?间情绪挺稳定吧?”
薛明?珠点头,“挺好的。”
文卿叹了口气道,“他这孩子?就这样,喜欢把事儿憋在心里,我就怕他在心里会?埋怨他的亲爹妈。”
她?和谢正明?对谢宽再好,再当?成亲儿子?,那也不是亲儿子?。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是亲母子?,可知道了真相她?又担心谢宽会?埋怨亲爸妈丢下小小的他去赴死。
薛明?珠道,“之前的确有些想不开,但后来就想开了。”
文卿看着她?笑,“阿宽跟你结婚真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谢家?的福气。”
薛明?珠笑,“能和阿宽结婚,才是我的福气呢。”
两辈子?的缘分,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再也没有了。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在这辈子?和谢宽相守呢。
下午五点的时?候,谢宽和谢正明?回来了,谢宽说,“外头又下雪了。”
薛明?珠抬头望外看了眼,又是大片的雪花。
今年?的冬天大雪格外的多?,刘文芳叹气道,“今年?的雪比往年?多?,也不知道老百姓的庄稼会?不会?有事儿。”
虽说瑞雪兆丰年?,适当?的降雪的确对北方的冬小麦有好处,但下的多?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时?间不早,曹燕红和文卿去置办年?夜饭了。
薛明?珠跟着过去厨房,“需要我掌勺吗?”
曹燕红摆手,“你快进屋暖和去吧。”
但越是这么说薛明?珠就越想动?手,主要她?已经好久不动?手做饭了,她?还想着等毕业了自己开家?餐馆呢,如果手艺生疏了那可怎么办。
见她?似乎很想动?手,文卿犹豫了一下,“那我们把菜都给你准备好,你只动?手。”
闻言薛明?珠顿时?高兴起来,“行。”
说着她?又喊谢宽,“阿宽哥,你来烧火。”
曹燕红刚想说她?烧,又吞回去了,见谢宽进来忙让开位置,“来,你烧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