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不好酒,他们捞回来的那些酒的包装早泡花了,只看瓶子啥都认不出来。万一这时候为了省酒精,在门上喷了含糖的调味酒,那不成给蝗虫送菜了。
赵家昊突发奇想:“我听说蝗虫能吃,真的假的?真闹蝗灾的话我们要不要抓一点回来做成储备粮?”
秦时武:“想什么好事呢。蝗虫结成群之后相互碰撞,体内就会分泌氢氰酸,有毒的,运气不好咱俩就得下辈子再见。你要是只求做个饱死鬼倒是可以留一点。”
江暮云前世也听过科普,在这点上末世前后的蝗虫倒是差别不大:“青绿色的蝗虫是可以吃,闹蝗灾的那种乌泱泱一片的都带毒。如果这次真是蝗灾的话,我们可以等大部队过去了,再看有没有能吃的抓一点回来。”
李安轩提醒道:“保险起见,太阳能板也收起来吧。万一弄坏了损失就大了。”
楚不闻点头:“我去把铃铛也收起来。”
蝗虫肯定是啃不动那个金属制的大铃铛的,但万一铃铛被它们撞掉下山摔坏了就亏惨了。
几人三言两语定好了计划,大山洞里放着的两只救生筏也说好由王清清她们抬回去。
这段时间里,外面一直风平浪静。别说蝗虫了,连前几天漫天飞舞的蚊虫都看不见踪影。
直到他们分好雄黄粉,各自打道回府去钉保温毯的时候,外面也没见有半点异常。
江暮云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太阳能板收回家,再把洞口的边边角角都刷上了菌疫灭。
菌疫灭的味道离奇得很,江暮云自己倒是能忍,只苦了嗅觉灵敏的小白。
她在洞口涂墙的时候,小白缩在山洞最里面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涂完墙,江暮云用涂过雄黄粉的保温毯整个罩住门,还把边边角角都用钉子固定了一下。
江暮云之前在山洞口用膜布支了一个遮阳棚,仿照的是车用侧边帐的方法,把膜布一边钉死在山洞上方,另一边用两根钢管支起来。
现在为了保护自家大门,江暮云就想拆了支起遮阳棚的钢管,让垂下来的膜布整个盖住门,再罩一层保温毯在膜布最外层,给门做双层防护。
江暮云拆钢管的时候,小白忽然叫了两声,然后江暮云就看两只鸡撞开门跑了出来,扑棱着翅膀就冲江暮云身后去。
江暮云眼疾手快逮住里她最近的那只,一转头就发现另一只鸡嘴里正叼着一个会动的东西。
先前看见这种外形的昆虫,江暮云可能会管它叫蚂蚱。现在看见它,江暮云脑子里就只剩了蝗虫两个大字。
这蝗虫毫无疑问是棕色的,带毒,不能吃的那种。
但江暮云家这两只变异鸡毫无畏惧,带着一股子毒王气质,三两口就给它叨进肚子里了。
江暮云痛失口粮。
有了这只先进个体的预警,江暮云再往那两只鸡眺望的方向去看,地平线上的那些许不对劲就很明显了。
它在动。
江暮云顿了顿,手下动作骤然加快。
这山的高度也就二百多米,在中间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人类肉眼可视的最远距离大概是200x高度(m)。
也就是说,她在这儿看见蝗虫群了,那蝗虫群离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大概也就40千米。
普通蝗虫的飞行速度在每小时10千米上下,她前世听人说过,变异蝗虫的速度比普通蝗虫快了一倍都不止。
这么算下来,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
江暮云也顾不得慢慢解绳结了,她拿着开了刃的工兵铲当斧头使,三两下把绳子斩开,然后在膜布底端扎两个洞,把刚拆下来的钢管绑在膜布底端当坠物。
大批的蝗虫还没抵达,但零星几只蹿得特别快的已经来了。
江暮云家两只毒王在这方面格外有天分,半秃不秃的翅膀一扑腾,逮这些不好好在高空飞翔,非要冲下来试图拿江暮云当口粮的蝗虫一逮一个准。
江暮云用最快速度布置好自家大门,抓一把雄黄粉抬手一扬,家门口瞬间粉尘弥漫。
虽然浪费,但比慢慢涂省力多了。
处理好大门,还有捕蚊网。
这几天捕蚊网里的蚊虫不多,江暮云把整个捕蚊网和她之前装在塑料袋里的虫尸全部打包扔到山下,避免它们把蝗虫招到自家门口来。
还有那两只鸡生活过的小窝,也要全部清扫一遍,再用消毒水掩盖它俩生活过的气味。
做完这一切,外面的蝗虫已经不是那两只鸡能抓得完的了。
江暮云晃了两下菌疫灭溶液,对着门口一阵喷洒,短暂清出了一片空地。
江暮云迅速掀开遮阳棚,顺着门缝就遛进了家门,即便是这样,她也带进来好几只为食物勇猛重逢的蝗虫。
江暮云进门后仗着自己没摘手套,开了灯后一巴掌一个全部按死。
也多亏了外面的遮阳棚提供了一层防护,江暮云进门后把卡在门缝里的几只蝗虫处理了,就再没看见有蝗虫继续扒门缝的。
江暮云拉动绳索,把外面的活动栓都竖起来,牢牢卡住门板。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在棉被和山洞的贴合处细细塞上了雄黄粉。
两只鸡进门的速度比江暮云都快。
它俩在外面大战蝗虫的时候被扯了好几下,进了山洞也不敢乱窜,就待在大门和纱帘中间互相喂食。
江暮云塞雄黄粉的时候,它俩已经把彼此身上扒着的蝗虫都吃完了,还把被江暮云拍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些也给清理干净了。
江暮云已经接受了这两只只能看不能吃的现实,现在对于它俩可以自己捕食这一点,居然还有了诡异的欣慰感。
等江暮云换好衣服洗好澡,这两只鸡才开始在江暮云眼前不停晃悠。
江暮云拎起它俩一看,原来是身上冒血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