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秦时武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找到车,这里藏着的这辆还能凑合用。
他们回去的路上也能顺带着看看,万一找到适用的链条了,回来一装就又是一辆车。
折腾完这些已经过了中午,两人怕天黑之前回不去,索性就在这里再歇一晚。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江暮云特意没关门。
就现在外面这沙沙土土的,想彻底掩盖有人来过的痕迹其实很难,与其费那个劲去遮掩,不如就这么大咧咧开着门,告诉其他人这边都搜过了。
反正她家里也是真没什么好东西。
唯一能用的就那两辆车,还被他们把轮子给卸了。
不然万一有人跑来了,看见江暮云家这边门还锁着,以为里头有什么好东西,直接把门给撬坏了,江暮云得心疼死。
有了来时的经验,两人回去的速度很快。
赶着天刚擦亮的时候出发,这个时候大家都趁着凉快出门搜物资,打劫的也不会大早上就开工。
等中午大家搜完一波东西要回家避暑,打劫的开始伺机活动了,江暮云两人也早出了市区。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是从之前绕开的大路走的。
那条路上的血腥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腐烂臭味。
路面上还有一堆堆闻着味儿聚集过来的苍蝇蚊虫,江暮云两人从路中间疾驰而过,惊得蚊蝇四散,不过数秒钟又重新聚集。
中午两人找了个废弃许久的加油站暂时避暑,准备过了日头最烈的那阵子再继续出发。
江暮云把车靠在墙边的动作忽然顿了顿。
楚不闻递给她一瓶水:“怎么了?”
江暮云接过水,把车往边上挪了挪,蹲下身道:“墙缝里长了株草。”
挺小的,水嫩得不像话,从墙缝里探出个脑袋尖,随便一小阵风就能把它吹得东摇西晃。
楚不闻也凑过来看:“一般这个时候,女主都会省一口水下来喂草。”
江暮云倒了一瓶盖的水递给楚不闻。
楚不闻受宠若惊想都不想就喝了。
没等楚不闻开口道谢,江暮云说:“你要不现在去墙边倒立一会?”
楚不闻茫然:“我干嘛要倒立?”
江暮云说:“不是你让我喂草的吗?”
楚不闻:“喂草和我倒立有什么关系?”
江暮云摸摸他毛扎扎的脑袋瓜:“因为我怀疑你脑袋里长草了,不倒立刚刚那口水怎么流到你脑袋里喂草?”
有本事在这种环境里冒头,还能长得水灵灵的植物,轮得着他们来喂吗?
人家说不定一片叶子能毒死五个楚不闻。
楚不闻不乐意了:“夺笋呐你,我那是试图让你加持女主光环呢,怎么一点文学常识都没有。”
江暮云笑得手抖:“是我冒昧了,敢问是哪位文坛巨匠著的文学常识教你给人加持女主光环的?”
楚不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宁可信其有嘛。”
两人闹完以后又对着那颗草研究了一下,试图辨认出它到底是不是变异植物。
看了半天没看出结果,倒是天忽然阴了两秒,然后就是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一片凉意。
江暮云站起身道:“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嗯?”
江暮云看着表盘,楚不闻问道:“一点半?”
江暮云点点头。
他们的表确实不准,但大体上不会差很多。
一点到两点,这个时间点应该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时间一直都能对得上。
但今天这个点,他们明显能感觉到温度降下来了,不再是之前中午时的酷热状态。
从进入新春季开始这才几天,以江暮云两人的经验判断,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迎来明显降温才对。
江暮云看看墙缝里那颗迎风摇摆的草,再想想地下车库里那条被当电梯使的黄金蟒,她问楚不闻:“你猜我们现在出发,要多久才能回山洞?”
一向晴空万里的天上不知道打哪儿飘来了几朵云,有些活泼好动的偶尔会遮住太阳,赏给南市这块地短暂的阴凉。
看着外面的日光时明时暗,楚不闻沉吟片刻:“我觉得这得取决于我俩带没带雨衣,还有这车的质量。”
雨衣肯定是没带的,江暮云有也得说没带。
正闹旱灾的时候出门在包里揣雨衣,脑子里少说长了三片青青草原,变异带毒的那种。
江暮云探头看看天上的云层,还是白的,数量也不多。
她问楚不闻:“那赌一把?”
赌这场雨不是酸雨,或者他俩能在酸雨落下来之前回到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