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2 / 2)

    颂茴铭感五内,忙不迭的放下手炉,跪在地上,郑重一拜:“公主这般待奴婢,奴婢无可报答,唯有沥胆披肝,追随公主一生一世答谢公主的大恩!”

    赵锦宁眼眸微阖,眼底黯色一闪而过,从床上起来,走过去亲亲热热的挽起颂茴,“快别这样。”

    她望望窗外,天阴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上了黑影,“也不早了,早些收拾好,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烛火灭了,炭盆放在脚踏下边,微亮的火星子映的帐子红彤彤的,账内暖洋洋的。

    赵锦宁睡在床里,颂茴在外侧也躺了下来,主仆两人闲谈几句,颂茴问道:“明儿早起公主想吃什么?”

    她道:“不拘什么都好。”

    “颂茴,我记得你是陕西人吧?”

    颂茴心中有些诧异,应道:“是的,公主还记得呢。”

    赵锦宁笑了笑,问:“你是怎么进宫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颂茴道:“早些年奴婢的爹身体不好,常吃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把我送进了宫,前年爹也死了,就只剩下娘和弟弟了。”

    她记在心里,安慰了颂茴一番,又谈起:“我听嬷嬷说陕西渭北一带,过腊八不吃粥,吃面的是吗?”

    “对,奴婢在家那会,到腊八这日我娘就会做面给我和妹妹吃。”

    “那你会不会做腊八面?”

    听到颂茴说会,赵锦宁便道:“那好,明日就吃腊八面吧。”

    帐内没有了说话声响,屋中悄寂,只听得外面寒风萧萧,扑簌簌地鹅毛大雪敲得直棂窗沙沙作响。

    还未到子时,赵锦宁忽从梦中抬起胳膊重重砸了一下床,蓦地从噩梦中惊醒,眼睛一睁,满头都是热汗。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定了定心神。

    颂茴也醒来,忙拿衣给她披上,关怀问道:“公主,可是梦魇了?”

    “别说话…”赵锦宁一手握住颂茴的胳膊,小声说,“你听…”

    颂茴闻言,倾耳细听,外头除了风雪声,隐约还夹杂着铁器清脆的叩击声。

    不多不少,统共四声。

    颂茴一凛,“公主,这是…”

    赵锦宁不曾平复的心慌被这声音扰的七上八下,再思方才梦境,更加惶恐,但觉寒意通体,前胸后背皆是一片冰凉,她把着颂茴的胳膊这只手抖得厉害,喉间哽咽,颤声道:“是云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