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当即就?被自己?脑子里飞快划过?的念头给吓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 姚芷竟然觉得,若是能让他留下,似乎也不错。
在外头行走这么多?年, 姚芷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心之卑劣, 但摊到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
但凡是人都有?劣根,从前姚芷没有?接触过?自己?心底深处的阴暗面, 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完全不敢多?停留, 胡乱丢下一句“我累了,去?休息”之后就?逃了。
望着对方略显慌乱的背影,叶朔没忍住, 无声的笑?了起来?。
之前的时候叶朔还有?些发愁等少谷主回来?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倒是没想到,少谷主竟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
尤其是这姑娘脸颊红红,还要强撑着气势的时候,简直有?意思极了。
叶朔满心的坏心思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回到房间里头,房门一关?,冷静下来?之后姚芷心中顿生懊恼,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江湖,都混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么一点小事儿,就?叫自己?乱了手?脚,实?在是不该。
幸而那青年柔顺单纯,没有?瞧出来?, 不然姚芷真的是没法做人了。
姚芷一面铺床, 一面胡乱的想着什么。
等她忙活完, 发现青年还在院子里头,似乎是在整理白?天浆洗好的衣衫, 月光下,青年的身影挺拔而修长,仿佛松竹一般,坚韧而秀美?。
见对方似乎有?转头的意向,姚芷脑子一热,飞快的把桌子上的烛台吹灭。
院子的正房里头顿时一片漆黑。
等姚芷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究竟都干了什么。
真是的,隔着一层窗户,他又不会知道自己?正在透过?缝隙看他,反应过?来?后姚芷不禁有?些懊恼。
院子里的叶朔像是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烛火突然灭了一样,将晾干的衣服收进屋内,叶朔很快又从院子里头的水缸打了两盆水。
如今是九月份,正值盛夏,就?算是山里头比较凉快,一天下来?也难免要出很多?汗。
受条件所限,叶朔没办法洗热水澡,所以晚上的时候一般都会打两盆水擦一擦身体。
平常的时候这院子里就?叶朔一个?人,叶朔基本上都是在院子里头弄的。
但眼下这不是姚芷在么?在怎么样对方也是个?姑娘家,叶朔也不好再在外头打赤膊。
可问题是,有?的时候越是遮掩就?越是勾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反而要比赤身裸体来?的诱惑。
尤其是从暗处看向亮处的时候,在烛光的映衬下,叶朔的一举一动都投落到了纸糊的窗户上了。
见只见他先是解下腰间用来?驱蚊的香囊放在桌子上,随后宽解下外衣,再然后他每一个?动作都被姚芷看了个?一清二楚。
等他似乎是开始脱去?最里层的亵衣的时候,姚芷立马躺下,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躺在熟悉的床上,姚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窗户上那一道剪影。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她听?到了偏房那里传来?了开门声。
“吱呀”一声,紧接着就?是泼水的声音,看样子他晚上的洗漱算是结束了。
等姚芷再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宿了。
对比起她,叶朔倒是睡的香甜。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儿,还是这一天里受到的冲击太?大,可怜姚芷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最后姚芷反而比之前还要早醒半个?时辰。
彼时天还没亮,姚芷睁开了眼睛之后死活就?是睡不着了。
没办法,姚芷只能起身,而这个?时候,不出意外,叶朔的房间门依旧紧闭着。
跟姚芷他们这些标准的习武之人不一样,叶朔自己?虽然也练武,但他依旧还是要睡到天大亮才肯起。
这个?院子毕竟是姚芷自己?的,从前的时候姚芷都习惯将自己?洗漱用具都放到偏房里头,还有?练武要用到的一些东西,像是沙袋之类的,也都在偏房里头放着,然而如今偏房里头住进了另外一个?人,姚芷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把那些需要用到的东西给拿出来?了。
姚芷莫名有?些局促,仿佛她不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叶朔才是一样。
姚芷在门口踌躇半晌,就?在她准备放弃,先忍耐一天的时候,忽地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了青年的声音。
“谁啊……”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依旧十?分的好听?。
姚芷下意识的站定:“嗯…是我。”
这么早,她来?做什么?
叶朔也没想那么多?,然后就?问了出来?。
得知她是来?拿东西的时候,叶朔不由得开口道:“进来?吧……”
姚芷这才发现,他睡觉的时候甚至连门都没锁。
他是不是对人也太?没有?防备心了?怪不得会被大师父这么轻易就?给拐了回来?。
姚芷刚想提醒他,结果一转头,却看到青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细棉制成的柔软的亵衣松松垮垮,但凡他此刻有?一个?大动作,那亵衣估摸着就?再也遮不住了。
青年将醒未醒,一派睡意朦胧,从他毫无防备的姿态就?知道,他必定是自小生活在一个?极为安定富裕的环境里头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