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圣上,那左贤王刚刚都?说了什么?”左贤王为人狡诈阴险,而他们这边又杀了北庭那么多人,方将军跟许将军不免有些担忧。
叶朔没怎么犹豫,张口?便道:“左贤王说此一时彼一时,一时胜利证明?不了什么,叫朕小心,他们北庭早晚会报复回来?。”
猝不及防,一旁的定王愣住。
等等,自己刚刚全程都?在,怎么不知道那左贤王还?说过这话?
然而方将军跟许将军几人却是深信不疑,在他们看来?,圣上是不会说谎的,亦或者?说,这样?的答案才更?符合他们的预期。
再者?北庭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依照他们的性子,不可能不报复回来?。北庭不光会报复,还?会用比着?之前更?为残忍的方式报复。
大胜的得意悄然褪去,两位将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张起来?。
“卑职明?白,日后自当谨慎小心。”
等众人走了之后,叶朔忽见大皇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刚刚做了什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叶朔见状,有些无语:“你那是什么表情?”
定王瞬间?冷静下来?:“臣不敢。”
知道他心里头再想什么,叶朔义正言辞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统一大业,只能暂时委屈他们了。”
居安思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得意。
叶朔口?口?声声说的好听,然而想真的实现这个目标,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努力就能成,要所有人都?联合在一起,上下一心,才有机会真正的实现。
所以他不光要骗许将军,还?要去骗大周的百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定王还?是忍不住对许将军还?有百姓们心生同情。
然而很快定王就笑不出来?了,盖因紧接着?自己弟弟又说了一句:“你也别傻乐了,朕也有事儿要找你去办。”
便宜大哥想什么呢,所有人都?被囊括在内了,还?能少的了他?
而定王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等叶朔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一阵头皮发麻。
“什么?你想叫我?把这次的功劳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然呢?总不好叫何相他们知道都?是朕做的吧?”虽然何相他们早晚会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毕竟叶朔还?要指望何相他们干活呢。
如今操心外头都?还?来?不及,若是再添党派之争,猴年马月才能事成。
叶朔一点也不怕被拆穿,以他前二十年的斑斑劣迹,除非是他们亲眼?所见,否则断然不可能相信。
然而这件事对定王来?说,几乎跟要他命也没什么区别了。
叫他冒领军功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叫他难受。
定王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臣真的没这么大的脸。”
叶朔语气同样?诚恳:“为了大周,你可以有。”
“再说了,又没叫你自己去说,到时候你只要不反驳,不吱声就够了。”何相他们自己会往这个方向猜的。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不等便宜大哥反驳,叶朔当即拍板。
定王:“……”
定王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大孽,才摊上这么一个弟弟,更?偏偏,这个弟弟还?是说一不二的皇帝。
怎么他娘的偏偏叫他当了皇帝!
然而叶朔才不管便宜大哥心里头在想什么,将最后一箱子白银清点完毕之后便到了叶朔启程返京的日子。
许将军跟方将军算是老将了,边境的事自有他们两个处理。
另一边,大周跟北庭和谈的消息一经传出,陈国那边自知独木难支,很快也就退去了。
此刻陈国心中?极尽懊恼,这一回不光是北庭失策了,就连陈国也万万没想到向来?强硬的北庭竟然主动投降了,而且还?赔了大周七座城池跟两千万两白银。
陈国想要坐收渔利的打算骤然间?破灭。
眼?见北庭似乎是准备将矛头对准自己,陈国没办法,只能忙不迭的派使臣前来?说好话,只不过这回北庭却没有再听信他们的话。
北庭恼怒之下,也学着?大周,一口?气将陈国的使臣给?杀了个干净,三?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僵硬。
叶朔临走之时,远远的回望向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心里想的却是这一回到这里是自己的极限,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自己早晚还?会再来?的。
叶朔自打这辈子出生到现在,总共才过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陈国跟北庭屡次来?犯,几乎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单单只是他亲眼?目睹的便有这么多,他看不到的只会更?加严重,屠杀屠城,也不过只是寻常。
今日大周灭国之危暂时倒是解了,待到来?日又会卷土重来?,如此循环往复,百世不休,光是想想叶朔都?只觉得厌烦至极。
所以还?是得让何相还?有百姓们都?加加油,努努力啊……
想罢,叶朔转过身来?,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驾!”
就这样?,一千多骑兵跟在他身后,马蹄声如惊雷,烟沙滚滚,分外招摇。
大约三?五天的功夫,那两千万两白银就按照叶朔一开始的吩咐,依次分发大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