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又容 第42节(1 / 2)

贵女又容 半缘修道 2088 字 6个月前

外头人见纪琢钻进了轿子,小心地催了两声。纪琢抖落开凤穿牡丹的大红盖头,为沈又容盖上,他看着那大红色的缎子掩去沈又容的雪肤花貌,只觉心中火热。

    他伸出手,牵着沈又容下了轿子。方才他的举动虽不合规矩,却没人敢反驳,大家继续热热闹闹的迎接新娘。

    纪琢牵着沈又容的手,跨过火盆,走过砖石路,走上正厅。这是纪琢第一次碰到沈又容的手,她女儿家的手,柔软白皙,修长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嵌红宝的戒指,越发衬出娇贵之意。

    在傧相的喊声和宾客的祝贺声中,两人行过大礼,拜过天地。

    不知热闹了多久,外头天色总算暗了下来。沈又容坐在洞房里,身边站着杜鹃画眉,外间则是端王府里的丫鬟和婆子。屋子里红烛高照,处处结着红绸贴着喜字。外面的热闹声很遥远,沈又容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头重的厉害,要撑不住这个冠子了。

    纪琢终于在沈又容的期盼中来了,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传来,里间一下子多了很多人。有个婆子端着喜秤,请端王掀盖头。

    纪琢拿起喜秤,挑开沈又容头上的盖头,一下子,沈又容眼前一亮,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她抬眼看见纪琢,纪琢也含笑望着她。

    婆子又道,该饮合卺酒了。

    丫鬟立刻端了一对白玉合卺杯,里头盛着盈盈的酒液,纪琢端起一杯,递给沈又容一杯,两人挽臂交杯,饮进杯中酒。

    婆子们纷纷恭贺礼成,吉祥话一句接一句地说。

    纪琢神色畅怀,道:“都下去领赏罢。”

    里间的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顷刻间走了个干净。房间里只剩下沈又容与纪琢两个。

    不知道是红烛的映衬还是酒意上了脸,沈又容脸颊上浮着淡淡的胭脂色,殊为动人。

    “你坐下来,我抬头看你累得很。”沈又容道。

    纪琢失笑,走上前,帮沈又容将凤冠摘下来。

    她的长发如今全都挽了起来,乌云一般堆在脑后,摘下凤冠后只有零星几对金簪戴在头上,一下子就松快了很多。

    沈又容晃了晃脑袋,抬起头却对上纪琢含笑的眼睛,她一时有些害羞,道:“你看什么?”

    纪琢笑道:“我看娘子貌美,自叹有福。”

    沈又容一下子就笑出来,道:“可是你落轿子的时候就看过了,也没见你有多惊艳。”

    纪琢含笑不语,外间忽然传来动静。纪琢走出去,不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沈又容在里间都能闻到食盒里散发出的香气,纪琢回到八仙桌边,道:“知道你一天水米未进,给你预备了点吃的。”

    他亲自把餐食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虾仁粥,几样佐粥的小菜,勾的沈又容十分犯馋。

    桌上的灯烛还在烧,纪琢坐在桌边,耐心地看着沈又容用饭。

    沈又容看了纪琢一眼,道:“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要不要也用一点?”

    纪琢揉了揉眉心,“没喝多少酒,小沈大人见不得有人毁了他妹妹的洞房花烛,替我挡了很多酒。”

    沈又容点点头,放下白瓷勺子,道:“我用好了。”

    纪琢抬手,叫外间候着的丫鬟将餐盘收下去。

    沈又容吃过饭,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眼睛眨了眨,颇有些含情脉脉之意。她今日起得早,又劳累了一天,实在是困倦。

    但是纪琢还在眼前,沈又容看向他,道:“我们……”

    “你的口脂花了。”纪琢忽然道。

    沈又容摸了摸嘴唇,她才吃过东西,口脂当然会花。

    纪琢牵着人去了妆台,自妆台上取了一盒口脂,指尖沾了一点,靠近沈又容。

    沈又容从未跟人这么亲密过,她抬眼看向纪琢的时候,有些怯怯,又有些不解。

    纪琢却好心情地将口脂涂在她的唇上,漫不经心道:“你的盖头是我盖上去的,也是我的挑下来的。你嘴上的口脂是我替你涂上的,自然也是我……”

    沈又容反应过来,面颊瞬间红了。

    桌上的红烛还在不知疲倦的燃烧,床边的芙蓉帐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偶有飞来的燕子站在窗边窥探,重门深掩,罗幕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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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天色已大亮,长鸣进了正院,修的整齐的路两边,栽了两棵石榴,这会儿都已经挂了果。近前两步,瞧见阶上房门紧闭。他不敢上去打扰,走到东耳房,悄悄唤了声,“白烟姐姐?”

    白烟从里头走出来,道:“喊什么?”

    长鸣小声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起来,一会儿去宫里请安可要迟了。”

    白烟有些为难,里头主子不起,她们哪敢叫啊。

    正在这个时候,正房里头传来纪琢的声音,长鸣忙去门外头候着。耳房里的白烟白月画眉杜鹃悄悄进了正屋。

    正屋五间房,收拾的宽敞明亮,当中一间是正堂,上设两张红木扶手椅,中间一张四方桌,下面两列六张红木圈椅,雕刻着仙鹤云纹。右次间是用饭之所,最靠右的一间则是书房。左手边两间,都是平日里燕居之所,由一座雕花玲珑的推门与正厅隔开。

    白烟白月等人推开这扇小门进去,又有一重纱橱锦槅,里头拔步床,高衣柜,梳妆台,缂丝屏风,贵妃椅子,应有尽有。

    白烟白月两人上前,小心地收拢红玉珠帘子,挂在落地罩两侧。随后进了卧房,卧房中,桌子上的红烛烧了一夜,如今只剩下两只烛台。

    纪琢撩开床帐子走下来,身上还穿着朱红色的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