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的一句话?,根本不提宣阳帝病情如?何,但话?中冷意让谢玉桓心中一悸。
宣阳帝膝下数子,除去谢玉照被封为储君,只有谢玉桓被封了护郡王,宣阳帝对赐封极为吝啬,一个?亲王都舍不得给,谢玉桓再不忿也?无法。
谢玉桓下颌线紧绷,避开谢玉照的视线低下头,避重就轻:
“臣只是想知道皇上?病情。”
谢玉照:“孤说了,皇上?病重,护郡王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探望,但若因此扰了皇上?养病的安宁,可别?怪孤没提醒你。”
谢玉桓倏然握紧手,不敢置信地抬头。
他怎么敢?!
朝堂上?,谢玉照居然就敢明?晃晃地威胁他?
谢玉照的话?明?显就是说,若他去探视病情,违了太医所说皇上?需要静养的交代?,一旦皇上?出事,便是他的过错。
这话?一出,谁还?敢去养心殿探视?!
谢玉照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声音冷淡:
“无事退朝。”
百官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完了殿下和三皇子的争锋,殿下态度强硬,他们心中各有打?算,等殿下话?落后,他们立即应道:
“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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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谢玉桓回到府中后,控制不住地砸了一套杯盏:“欺人太甚!”
一盏茶的功夫,三皇子府迎进了一位客人,若是朝堂有人看见他,会立即认出他来,毕竟丞相乃百官之首,朝野无人不知。
但现在,褚丞相没有惊扰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三皇子府。
在踏进书房,看见地面上?的狼藉时,褚丞相皱了下眉:
“殿下还?需冷静。”
谢玉桓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终于清醒过来,他闭了闭眼,叫进人收拾地面,才对褚丞相道:
“泰山觉得本王如?今该要如?何?”
褚丞相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眼三皇子,他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皇上?的病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但凡早几个?月,他也?不会冲动?地选择和三皇子联盟。
谢玉桓这一声泰山,明?显是在提醒他,他和褚栎秋的婚事。
褚丞相不是姜昃旼,能做到眼睛都不眨地牺牲府中嫡女,他一贯疼爱这个?嫡女,如?今亦然,而且丞相府和太子相当于已经撕破了脸面,丞相府早就别?无退路。
“太子在朝堂上?的态度早就摆了出来,殿下还?需得早做打?算。”
闻言,谢玉桓脸色骤然一冷。
态度?自然是不许旁人探视皇上?的态度。
谢玉照明?摆着是不打?算让皇上?病情痊愈,毕竟谁都看得出自谢玉照天花后,皇上?对他显然是有了些?许忌惮之意,虽说没有打?算让其余皇子越过他,但恩宠分明?是不如?从前。
谢玉桓忍不住道:“乱臣贼子!”
褚丞相眼皮子掀了掀,只当没听见谢玉桓的话?,就怕到时候,当乱臣贼子的这个?人会殿下自己。
须臾,谢玉桓恢复冷静,问褚丞相:
“泰山方才说的早做打?算,是何意?”
褚丞相抬眼:“殿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书房中倏然一静,谢玉桓气息不稳,他当然知道褚丞相是何意,要是继续等下去,怕是他等到的就是谢玉照登基的消息。
到时候其余皇子什么下场不知道,但他这个?曾被皇上?当做磨刀石的皇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谁都看得出谢玉照的狼子野心,既然如?此,他大可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拿下谢玉照。
但问题是,他手中无兵!
谢玉桓愤恨地捶了下案桌,心中不由得埋怨起皇上?当初怕谢玉照地位不稳,恨不得把兵权都压在谢玉照身上?,导致如?今单纯论兵力,根本无人能和谢玉照抗衡。
褚丞相仿佛看不出谢玉桓的颓然,不紧不慢道:
“闻公府手握朝廷五分兵权,三分在祁王,剩余两分在大将军府。”
谢玉桓不解地看向褚丞相,只听褚丞相道:“武将中向来以闻公府为首,但没有人乐意久居人下。”
提点至此,谢玉桓再不明?白?褚丞相何意,也?没有必要去和谢玉照争了。
祁王封地远在渠临城,而且,岑行?简向来滑不沾手,谁都不亲近,摆明?了不想站队。
现在去劝说岑行?简,光是时间就不够用?,如?此一来,他的选择只有大将军府,虽说现在的禁军统领是谢玉照的人,但光禄寺寺卿却是大将军府的嫡子。
光禄寺掌宫廷宿卫和侍从,相当于捏住皇宫要害。
谢玉桓无声地深呼吸,随后,他皱眉:
“本王记得不错的话?,陈夫人是曲阳王妃的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