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南懒得与儿子斗嘴,叹了口气,正儿八经的说道:“你快些入宫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昨个我安插的眼线说,昨日公主与玉晏天,出宫游玩,昨夜陛下又突然下旨封城,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魏子良心中忽然有不好的猜想,惴惴不安,脱口而出:“莫非公主与玉晏天,出了何事?”
魏英南没有正面回答,可笃定十有八九是,故而点头不言。
魏子良抬腿要走,可恐惧令他的腿有些发软。一下子没迈过门槛,踉跄翻了出去。
魏英南见儿子如此不经事,怕是这么多年圈养在宫里。早已与几人之间,有了牵绊。
魏子良这辈子,从未跑过这么快过。
他甚至觉得此刻身轻如燕,没多久便出了魏府门口。翻身上了,方才出城用的马匹上。
马啼嘶鸣,挥鞭赶马声,响彻静寂的街道,更惊起无数狗吠鸟叫。
良久过后,魏子良快到皇宫门口。看着门口守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心慌意乱不禁冷汗淋淋。
魏子良下了马,掏出出入令牌。
可守卫却说:“陛下有令,有事会召,未召,任何人不得入宫。”
魏子良以为换了守卫,对方不认识他。特意自报家门道:“我乃右尚书,魏英南之子,魏子良……”
守卫却没好脾气,打断道:“不管你是谁,别让兄弟们为难,没有御召,任谁也不行。”
魏子良还想说什么,可守卫手握刀柄似要拔刀。私自闯宫可是死罪,魏子良也不敢再冒犯,悻悻然又上了马回魏府。
皇宫,太极殿。宫门外哭哭喊喊,好生热闹。
果然如惠安帝料想那般,皇后一早得到消息。先去北宫被拒,又到皇帝寝宫来闹。
“陛下,你让我进去啊,陛下,呜呜呜……”皇后拍打着宫门,门外的守卫也不敢阻拦。
姚皇后身边的老嬷嬷,隔着门凶神恶煞冲里面的守卫,吼道:“田公公呢?让他出来见皇后娘娘。”
里面的守卫,应了一声去通报了,很快田公公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公主她平安无事。”
姚皇后收了哭声,训斥道:“还想瞒我,若无事,为何不让我们母女相见。”
田公公十分无奈,只好劝道:“玉侯爷遇刺受伤,眼下公主正忙着照顾侯爷呢。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论陛下决定如何,您都要做出,国母的表率。”
姚皇后明白,田公公这是在提点自己身为一国之后的本分。
皇帝是君王,即便她是皇后也不能僭越。
既然闹也闹了,陛下避着不见。若再闹下去,怕是脸面上都不好看。
姚皇后虽有不甘,但仍旧不得不离开。
老嬷嬷扶着皇后,恶眉恶眼说:“娘娘,您不是看不上,那个玉侯爷吗?这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啊。”
姚皇后皱着眉,烦躁道:“这个本宫当然知道,可是蓉儿那孩子,像着了魔一样,本宫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你方才也听到了,陛下都允她去照顾玉晏天,本宫又能说什么。”
老嬷嬷恶毒咒道:“但愿他一病不起,省得旁人动手。”
姚皇后四下张望,心慌害怕训道:“奶娘莫要胡言乱语,当心惹祸上身。”
话音刚落,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吴贵妃与淑妃。
看这架势,两人应当也在北宫吃了闭门羹,于是过来求皇帝。
“皇后娘娘,万福……”
两姐妹脸上的忧愁,藏也藏不住。
姚皇后也不端架子,好心劝道:“回去吧,陛下连本宫都不见。”
淑妃张嘴想要说什么,吴贵妃拽了拽她的衣角阻拦她。
这一切都落在皇后眼里,皇后突然脸一沉,故作玄虚可惜道:“哎,可惜啊,玉侯爷还这么年轻……”
说话又故意留一半,好让吴贵妃姐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不由自主往坏的猜测上想。
果然,淑妃吓得扑过来。也不顾礼数扯着皇后的衣袖,战战兢兢结巴问道:“娘娘的意思是,是,侯爷,侯爷不好了……”
姚皇后装模作样,拍拍淑妃的手,像是安慰。实则继续打击道:“如此动静,莫说你们,本宫都第一次遇到,侯爷他自幼体弱,挺不挺得过,全看老天爷了。”
原本强装镇定的吴贵妃,一下子身子一软。若非身旁的宫人相扶,只怕要狼狈摔倒。
“哎呀,妹妹没事吧?”姚皇后假惺惺又关心起吴贵妃。
吴氏姐妹对视一眼,稳定情绪也不多话,施礼告退了。
看着吴氏姐妹,六神无主落寞的背影,皇后忍不住笑出声。
奶娘老嬷嬷有些诧异,皇后今日的举动,与平日温婉平和判若两人。
姚皇后似乎看穿奶娘老嬷嬷的心思,不动声色,到御花园一处凉亭小坐。
又命令宫人,远远侯着即可。免得二人说的私密话,被有心人听去。
姚皇后看着奶娘这把年纪,还在宫中熬着,感慨叹气道:“奶娘,选个日子,出宫颐养天年吧。”
老嬷嬷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着要弯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