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凶神恶煞粗暴地拖着那仆人过去,姜栋再次领教魏子悠变脸后的严谨老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仆人被拖到第一个男伙计面前,仔细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说了句:“认识……”
衙役又带他一个个看完九个男伙计,将他又带到魏子悠面前。
衙役大声禀报道:“回,魏少卿,已全部辨认过。”
魏子悠微微点头对熊家仆人问道:“都认识吗?”
那仆人惊魂未定,如同口吃一般结结巴巴回道:“认,认,认识,认识……”
魏子悠与姜栋都是精神一振,姜栋绷着脸学着魏子悠问道:“说,这些人为什么会在风月酒楼做伙计?”
那仆人跪在地上猛地扬起头大喊冤枉:“两位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魏子悠二话不说一鞭子抽了上去,那仆人哭爹喊娘地乱叫,魏子悠恶狠狠吼道:“还不说实话,本少卿看你是想皮肉开花,说不说……”
魏子悠抬手还未落鞭,那仆人哭哭唧唧道:“我说,我说,那几个人半个多月前就离开了熊家私宅。”
“为什么离开?快说。”魏子良凶眉恶眼地甩了甩鞭子威胁,那仆人连忙说道:“那几人,不,少说有几十人是我家老爷亲自挑选带走了,至于做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说实话是不是?”
魏子良又是干脆利落地抽打一鞭子,那仆人一阵哀嚎后,才又胆战心惊说道:“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物归原主。”
魏子悠听到原主二字不禁皱起眉头,继续问:“什么原主,原主是谁?快说。”
那仆人直摇头道:“这个小人真不知道,只有我家老爷知道,小人知道的都说了,真的请大人明,明鉴。”
魏子悠没有再审问下去,此等机密大事他一个仆人应当不会知道。
让那仆人签字画押先命人收押起来,与姜栋去回复玉晏天。
魏子悠将审问结果的口供交给玉晏天,玉晏天看着口供锁眉沉思只是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聂云看着玉晏天愁眉不展,又冷笑讥讽道:“怎么了,玉侯爷,看来你还是一无所获。”
玉晏天并不恼怒,舒眉展眼轻松道:“好了,魏少卿可以结案去见陛下了。”
此话一说,不要说聂云,魏子悠与姜栋也是不明所以极其诧异。
聂云神色慌张喊道:“这案子都没有审清楚,怎么就结案了,真凶是谁都未查到……”
玉晏天挥挥宽大的官袍衣袖,意味深长说道:“有些事情,还是当着陛下的面说比较好。”
魏子悠疑惑不解想追问,玉晏天摇头不语。想到陛下下令让玉晏天彻查刺客一事,魏子悠也不好再说什么。
“魏少卿,劳烦您随我将熊家那个仆人押入宫中面圣御审。”
魏子悠不知道玉晏天到底要做什么,可圣旨说让全权配合,应了一声出去吩咐手下押解犯人入宫。
玉晏天收拾好所需案卷,揣进怀里,走到聂云身旁附耳低言:“如你所愿,本侯带你去见皇帝。”
聂云脸色巨变,眼神复杂有钦佩亦有感动。
看着玉晏天慢慢走向门口,略有虚晃的背影,喃喃低语:“多谢……”
马匹嘶鸣蹄声惊夜,为了尽快赶往皇宫所有人骑马飞驰。
聂云与熊家那个仆人都被封了口带了面罩。姜栋与一个衙役各驮一个人,玉晏天与魏子悠各骑一匹。
魏子悠骑着马与玉晏天齐头并进,冷风灌衣呼呼作响。魏子悠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玉晏天,关心问道:“玉侯爷,你没事吧?”
玉晏天凝着神云淡风轻回了句:“无妨,撑得住。”
魏子悠突然想起什么,惊慌问道:“玉侯爷,我们如此明目张胆去往皇宫,难道你不怕路上遇伏?”
玉晏天目视前方眼神里未有一丝迟疑,坚定道:“魏少卿保护好,我方才交给你的证词,必要时我来断后,你们几个先走。”
魏子悠一惊:“这怎么可以……”
玉晏天从容不迫冷笑:“他们本来要的就是我的命……”
话未说完,玉晏天忽然警惕提醒道:“小心,他们来了……”
魏子悠抬头看见,通往皇宫的必经之处几束火把,隐隐照出十几个黑衣人持弓拉线蓄势待发。
“咈哧……”马匹被突然勒停剧烈喘息,烦躁地原地踢踏。玉晏天几人与黑衣人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如此近距离相当于人肉靶子。
“怎么办……”姜栋与魏子悠异??x?口同声,又不约而同看向玉晏天。
玉晏天临危不乱仰头看着清亮渐亏的凸月,月满则亏恒古不变,如人心一般。
“嘭……”烟火灿烂,转瞬即逝。
下一刻数箭齐发破空而来,“啊……”哀嚎声不曾逗留,顷刻没了声息。
火把散落地面,映出死不瞑目的双目。
玉晏天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纷纷倒地,姜栋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救兵来了……”
魏子悠这才明白玉晏天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忍不住埋怨道:“侯爷既然早有后手,也不说一声,害得我担忧了半天。”
玉晏天喘了口气摇头解释道:“本侯是做了准备,可我不知道何时会回宫只是拜托姜丛禁卫,在回宫必经之路设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