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吩咐下去,走近谭县尉身旁:“本侯有几句话想单独与谭县尉谈,不知谭县尉可否赏脸?”
谭县尉拘礼应下,随着玉晏天出了衙门,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内,玉晏天端坐着淡定自若。
终是谭县尉忍不住先?开口:“谭某是个粗人,玉侯爷有何话尽管说便是。”
玉晏天从容自若道:“其实?本宫知道,谭县尉并?非有意称病,而是有人下了命令不得不从罢了。”
谭县尉也不转弯抹角坦然承认:“侯爷猜的没错,那?侯爷猜得出是何人吗?”
“彭知县。”
玉晏天十分笃定,彭知县是一县之首明?面上对他阿谀奉承谨小慎微。其实?最不待见玉晏天这个巡按御史,当属彭知县。
“没错,侯爷果然聪慧过人。”
玉晏天一听挥挥手面色正经道:“本侯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故人?什么?故人?还请侯爷明?言。”
玉晏天故作玄虚不肯说,只说了句:“待会?谭县尉便知道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庄太傅的府邸正门口,玉晏天是庄太傅的门生,已?在城中传遍也不怕有人看见议论。
玉晏天上前叩了几个门,门很快开了一条缝。
不等庄府下人开口,玉晏天自报家门道:“学生玉晏天求见恩师庄太傅。”
“玉侯爷啊,快进去,我家主?人正等着您呢。”
那?下人让开道请玉晏天入府,玉晏天回首示意谭县尉跟上。
待二人进入,那?下人迅速将门关闭并?插~上门闩。
那?下人急步追赶上去在前带路,穿过走廊来到后院一处厢房外。
庄太傅见玉晏天过来,一副忧心匆匆的模样。可看见玉晏天身旁的谭县尉,灵光一现脱口惊讶问:“你可是谭中明??”
谭县尉客套施礼道:“庄太傅好记性,竟还记得谭某。”
庄太傅连连点头:“你二人随老夫进来。”
二人随庄太傅进入厢房内,只见姜栋面色惨白?,一动不动仍旧昏迷不醒。
他那?白?色寝衣上沾着殷红血迹,寝衣敞开腰腹上缠绕着厚厚的包扎白?布。
玉晏天满眼焦急冲上前唤着:“姜栋,姜栋……”
庄太傅摇头叹气:“莫叫了,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
这时?谭县尉反应过,惊愕不已?道:“他是姜栋,姜统领的幼子?”
庄太傅与玉晏天同时?颔首,谭县尉也不走上前在床边心疼看着询问:“怎会?弄成这样?是何人?老子非剁??x?了他不可。”
玉晏天眸色一暗开口道:“既然人谭县尉也见了,本侯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实?不相瞒姜栋其实?是此次负责护送裴国老去边疆的护卫。”
谭县尉一头雾水,这南临国何人敢动裴大国,遂问道:“可是路遇了匪人,这一带偶尔有东昌国的人混进来抢劫财物?。”
“并?不是什么?匪人,而是裴啸凌杀掉了全部护卫,带走了他父亲与侄子。”
谭县尉更加糊涂了,方才在衙门明?明?听说裴大国已?入东山城。裴啸凌为何要杀护卫,不应该在边疆等着人去嘛。
“下官糊涂,请侯爷明?言。”
“此次护送陛下派公主?亲自护送,裴啸凌企图胁迫公主?与其侄子成婚,稳固裴家的地位。”庄太傅忍不住抢先?解释。
“那?,公主?呢?公主?可是已?落入裴啸凌之手?”
谭县尉整张脸扭巴着,急着双手碰拳发泄焦虑不安。
“公主?暂且没事,今日让谭县尉来,便是想弄清楚城中的武力有多?少,若与裴啸凌干仗有几层把握。”
谭县尉听了玉晏天的话,深思?熟虑后:“虽说城中捕快比不上边军将士,若对方人不多?,这东山城又是咱的地方,也不怕他可放手拼一拼。”
玉晏天却不以为然摇头道:“谭县尉忘了,彭知县可是裴大国的门生。”
谭县尉直懊丧摇头,骂道:“我竟把这个彭老狗给忘了。”随即追问玉晏天:“依侯爷看,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智取。”
玉晏天轻叩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不屑一顾问道:“梁县丞是谁的人?”
谭县尉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京城的大官,具体是谁并?不知晓。”
玉晏天冷笑道:“不论他是谁的人,终归不是裴大国一派的人,那?便好办,本侯猜想梁县丞定不会?让彭知县随心所欲。谭县尉只需守好城门,莫要裴啸凌轻易出了城便可。”
谭县尉信誓旦旦应道:“这个交给谭某,今日起谭某亲自到城门看守。”
玉晏天满意颔首,谭县尉匆匆告辞离去。
庄太傅见玉晏天也要走,拦道:“晏天,你不去见见公主?吗?”
玉晏天单臂负手,斩钉截铁硬着心肠道:“公主?她既无事,我便不看了,老师,学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