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飏越说越气,拳头紧握,恨道:“可惜我命不该绝,两个惯发死人财的贼人,翘了我的棺木,却?没发现任何陪葬品。或是老天垂怜,雷雨骤降,吓跑了那两个贼人。我这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我一路行乞逃离了漳州境界,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那你为何改姓温,当真是裴啸凌的意思?”
其实玉晏天仍旧不??x?信温若飏所言,平白无故冒出来便说是他的亲戚。
在他看来更像是有意为之,殊不知?背后有何阴谋。
温若飏突然冷笑一声:“哼,我姓谁名谁,岂能是由他说的算,若非裴家,温家不至于败落。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置信,不过你要相信我不没有恶意。不然方才你中了蒙药,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裴大国,现状如?何?”
玉晏天直截了当,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眼前还有谁能比温若飏清楚,裴大国的真实情况。
温若飏竟然未加迟疑,一本正经答道:“魏子越那一剑,令他伤得?不清,我也是拼力?才保住他的性命。原本养好了身子,可得?知?裴啸凌上奏赐婚,父子二?人争执中,裴大国中风再犯,至今昏迷不醒。”
玉晏天追问一句:“你是说,性命无忧?”
温若飏意味深长看着玉晏天,眼神阴沉低语道:“你想杀他?”
玉晏天不惧对方的质问,迎上目光准备颔首。
可温若飏又抢先?,言道:“不必你动手,以我的医术,若想让他永远清醒不过来,也不是难事。”
玉晏天眼神微变,这温若飏的眼神中充满恨意。
不禁揣测,莫非温若飏故意不让裴大国清醒过来。
温若飏似乎看穿了玉晏天的心思,颔首承认:“没错,是我让他,至今无法醒转。”
“他知?道吗?”
玉晏天没有提及名字,温若飏知?他所指的是裴啸凌,回道:“知?道。”
这着实令玉晏天有些意外,裴啸凌这是要做何。莫非是请君入瓮,故意引他来边疆。
温若飏察觉到玉晏天的异样,抬手拍了拍玉晏天的肩膀,语气宽慰道:“不过有一点你放心,他不会害你。至于为何如?此做,只是怕那老头子,惹出更多的事情罢了。裴家有野心的,从?来都不是大将军。”
若说这理由,确实能令人信服。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玉晏天又岂能全?信。
温若飏自知?今晚出现的过于唐突,上来便与一个王爷攀亲戚,换谁也不会轻易信之。
“你随我来。”
温若飏不由分说拉起玉晏天,向帐外走去。
玉晏天没有挣扎,他倒要看看温若飏究竟要做何。
不消片刻,二?人便来到一个重病把守的营帐外。
温若飏指着营帐:“这便是老头的营帐,你随我进去,一看便知?。”
还未等两人上前,看守的亲卫便叫嚣着围了上来。
“何人,竟敢到此?”
“温太医,这是要做何?”
领头的亲兵语气缓和?下来,指着玉晏天不明所以。
这些亲兵近来轮班在此守卫,并?不识得?玉晏天这个永城王。
温若飏不慌不忙,十分淡定?道:“是大将军的意思。”
短短几个字,那领头的亲兵并?未有质疑。竟然真的散开,让二?人靠近营帐。
温若飏故意咳了一声,对玉晏天使了个眼色在前带路。
一入帐,浓烈的药味冲击而来,令人睁不开眼,险些流出泪来。
玉晏天微眯着双眼,想要看清帐内的情况。
这时,温若飏递过来一方手帕,交代道:“擦擦眼鼻,便能看得?清了。”
玉晏天接过手帕,先?擦拭双眸,果然瞬间觉得?清爽了些。又擦向鼻尖,闻到一股发苦微酸的药味。
不用温若飏解释,玉晏天自然猜到,这是为了防止旁人闯入。
玉晏天将手帕放在鼻尖,以免再被辣眼的药味熏到。
他仰头打?量,帐内正前被两张,古朴的梨木雕花屏风挡住。
屏风左边是两张长案,案上整齐有序摆放着各种?药瓶。
另一边,则摆放着一些书籍。
玉晏天有些心急,顾不得?多想,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快步窜上前去,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床榻上,果然躺着昏睡不醒的裴大国。
几月未见?,裴大国较之前有些消瘦。这把年纪被重伤,不死也要脱层皮。
面上的皱褶饱满红润,气色被养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