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丁、门客被我砍伤了几人,见势不妙,便纷纷逃散。
我见房子烧了起来,顾念母亲和黄婉清,便用刀劈开一条火路,一边呼唤,一边寻找,却怎么也看不见她们踪迹。
黄天霸见大火烧毁了房屋,正暗自得意,可是家丁、庄客各自逃散,他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于是丢掉火把,想乘黑暗逃跑。
我见了,愤怒难平,施展“轻风落叶”,纵身一跃,从黄天霸头上飞过来,站在他面前,说
“你可真狠毒,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黄天霸自知无法逃脱,瘫倒在地,叩头说
“大侠,饶命!饶命!”
我望着烧毁的房屋,想起母亲,勃然大怒,举起刀说
“无非杀人偿命!”
只听黄天霸“哎呦”一声,滚到一边。
我不甘心的再次冲进火里,用刀钹着火焰堆,一边呼唤,一直挨到天亮,几乎寻了个遍,不见一点踪迹,连块骨头都没有,我想可能是黄婉清带母亲逃走了。
天已大亮,东方已朝霞染天,一切静悄悄的。院中躺着五具尸体,没有黄天霸的。如今我已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杀人犯,我该何去何从?——去左家?这样只会玷污左家的清白。这时,我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四年前结识的汉子,他便是龙河寨的寨主马彪。
我解释了来龙去脉,又说道
“马寨主为人仗义,劫富济贫,不加害百姓,是一等一的好汉。”
左光斗听了默默无语。
回到寨中,寨主马彪一面命人将那四个缇骑刀剑收了,反缚着手,锁在地牢,派人看着。一面吩咐杀猪宰牛,备筵招待左光斗。
席间,马彪说道
“左大人,我等并非绿林强人,乃是一方田勇。深知大人受到诬陷,好生气愤,欲请大人在鄙寨藏匿,以躲此飞来横祸,大人意下如何?”
左光斗说
“我受诬陷,只是一时之冤,天子至圣至明,自会辩白,赦我无罪!”
马彪说
“左大人,马某是个粗人,天子圣不圣,明不明,我马某不知,不过那魏忠贤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他既如此栽赃,难说今后不加害于你。大丈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不如在此歇息,等待好时机!”
左光斗说
“寨主差矣!魏忠贤设冤案陷害我等,我等更要前去当面戳穿,方可让其奸谋败露。天人共怒,万民诛之。若是贪生怕死,躲在此间。只可长其威风,叫天子与天下人真以为我等有罪,才畏罪潜逃。如此,寨主一腔热情反陷左某于不忠不义之地了。”
马彪说道
“好,既然左大人执意如此,马某也不便强留,今日天色已晚,就请大人在鄙寨住宿一夜,明日一早送行。”
左光斗谢道
“那就麻烦寨主了。另外那四个缇骑也请寨主给他们一些饭食。”
“好,来,先干了这杯!”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