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青锋剑试了试,说
“你已是笼中鸟、俎上肉,你是聪明人,痛快些!”
说完,将笔墨往前一扔。
左光斗怒不可遏,说
“要杀便杀,休想我招一个字。”
许显宗向一个缇骑使眼色,那缇骑手提短刀跨前一步,正欲下手。说时迟,那时快,靠外墙窗户“哗啦”声,一个蒙面客破窗而入,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那缇骑的命。尸体倒向许显宗怀里,慌忙避开。蒙面客一刀劈来,他头向外一偏,被削去了左耳朵,另外两个吓得跪趴在地,连连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许显宗也跪倒在地,顾不得耳痛,大喊求饶。
蒙面客喝道
“你们是魏阉的走狗爪牙,与其留着害人,不如杀了了事!”
举刀要杀许显宗。
“且慢!”左光斗说道,“大侠,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许显宗叩头求饶
“请左大人为我说情。我们要杀你,是阮大钺指使,不然,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左光斗听了大吃一惊,问道
“此话当真?你是如何得知?快说与我听。”
许显宗道
“阮大钺认了九千岁为干爹,排行老九,我哥哥许显纯排行第八,说起来算是拜把子兄弟。谋杀你,让你写招供,都是阮大钺的主意,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蒙面客取下头巾,露出真面目,似乎左光斗早已猜到蒙面客就是我顾铭仇,只是礼貌地朝我点头致谢,并无半点惊讶之色。
我内心佩服之余,开口问道
“大哥,那阮大钺是何许人物?他怎么那么恨你,非要杀死你不可?”
左光斗长叹一声,后悔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怪我认错了人。他是桐城东乡人,会试不中,投奔于我,在我家吃住三年之久。好不容易替他谋了一个官职,又嫌官小。后来结识了崔成秀,又巴结上了魏忠贤,从此与我不再往来。不往来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会谋害我,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我有什么可说的!”
左光斗看着趴在地上的许显宗,说
“铭仇兄弟,你就饶了他们吧,他们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对许显宗等人说道
“且饶了你等狗命,明日上路,好生服侍左大人,稍有怠慢,我便结果了你等狗命——起来!”
许显宗等人叩了一阵头,连声说
“不敢!不敢!”
话说阮大钺听说魏忠贤已经派缇骑去桐城捉拿左光斗,自以为得计,陷害成功,喜不自胜。终日被客氏所留,投淫妇客氏所好,日夜行乐。魏忠贤心知肚明,尽管也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一来自己的宝贝不在身上,行云雨勾当无能为力,平日只能把客氏抱在大腿上,摸摸捏捏,亲吻亲吻而已,客氏被玩弄的淫行大发,恨不得要咬魏忠贤,魏忠贤自知不能满足她,所以她与阮大钺苟且之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阮大钺才气十足,是一支难得的笔杆子,如今东林党人尚未除净,心病未消,还需要阮大钺这样的狗才,让客氏缠住他为自己卖命,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客氏何许人也?下文再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