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挨骂是很?正常的,高官显贵亦不能?幸免。
但真这么简单,他这儿子会?沉不住气?
“儿子明日?休假,看看寿昌侯府什么说法。”谢玄英知会?完毕,拱手告退,“时候不早,不打扰父亲歇息了。”
靖海侯摆摆手,没有强留。但人一走,立马叫来?心腹,到外头打听情况。
纷争发?生在?珍味楼这种地方,哪还能?瞒得住,早就传开了。
心腹听完,头上全?是汗,急匆匆回?禀了靖海侯。
老谋深算如靖海侯,听完也动了真怒:“竖子竟这般猖狂?!”但瞬怒后,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眯眼思?索。
轻狂和辱骂是两回?事。尤其尹大明知老三夫妻的身份,却毫无惧色,反倒出言威胁。
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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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露院。
程丹若如同往常一般洗漱,换好寝衣又写了会?儿教案,抬头却见谢玄英坐在?书灯下,拧眉思?索。
“想什么呢?”她?问。
他道?:“今晚这事不能?善了,恐怕有些麻烦。”
程丹若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夫妻回?京以来?,一直对藩王敬而远之,不想蹚浑水。
可自己不掺和,却不代表就不受影响。今天?不就是祸从天?降,好端端吃顿饭,都会?遇到破事。
“晦气。”谢玄英皱眉,“怎么在?珍味楼都能?碰上。”
上回?偶遇丰郡王,他就不大往勋贵多的地方去了,太平阁的烧鹅都没带丹娘去吃过。
——太平阁开在?正阳门口?,三进院子,地方大,景色好,菜色丰富,鱼翅海参燕窝席一应俱全?,是京城最有派头的酒楼。
珍味楼在?六部附近,基本都是官员,没想到还能?碰见纨绔子弟,平白受气。
程丹若抚住他的肩膀,轻轻揉捏:“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碰见一个,就能?碰见另一个。”
谢玄英被妻子的小动作安抚到了,握住她?的手指。
半晌,问,“我是不是太心浮气躁了?”
“气氛不对,难免的。”程丹若道?,“你我在?局中,怎么能?不受影响?”
不夸张地说,现在?京城一股浮躁之气:皇帝还能?不能?生儿子?许、王两位被迫下注,最后花落谁家?尹太后频频出手,是助攻还是拖后腿?
搁在?后世,这几年能?拍四十集历史连续剧。
和电视剧不同的是,无人知晓大结局,前途扑朔迷离。
谢玄英叹了口?气,捏捏鼻梁,面露疲倦之色。
程丹若瞥他眼,故意道?:“说起来?——”
“嗯?”
“你踢翻桌子的那一脚,”她?说,“挺厉害的。”
谢玄英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厉害的,一张桌子能?有多沉。”
“反正挺厉害的。”她?脑海中清晰地印刻了当时的画面,他袍角翻起,罗袍下飞起一脚,显得腿特别长?、特别劲挺。
她?找了个文雅的词,“兔起鹘落,鹄峙鸾停。”
谢玄英扬起眉,刚刚还靠在?软垫上,这会?儿就给坐直了:“是吗?”
程丹若:“是啊。”
动物的腿越短越可爱,男人的腿越长?越招人。
“哦。”他倚着炕桌,唇角微微上扬。
程丹若忍住笑:“踢得疼不疼,给你捏捏?”
“是有点。”谢玄英立马把腿架在?了她?腿上。
暖阁不大,也就两人位加一个炕桌的距离,他快给占满了。程丹若把手放到他大腿上,意思?意思?揉了两把。
谢玄英:“没了?”
“你就踢了一脚啊。”嗯,长?腿好看,不太好摸。
他悻悻下去,跨步上床:“睡了。”
程丹若挪过烛台,把帐子放下,暮春时节,已然换成牡丹的图案,姹紫嫣红,芳菲锦绣。
她?脱掉绣鞋,立到床上,抬脚跨他的腿。
但跨到一半落了脚,踩他腿上,轻轻碾过。
“小心摔。”谢玄英怕她?站不稳,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来?。”
程丹若伏身窝在?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