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来茶当酒,竹炉沸扬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秦一阳和司马财悄声凑到朱洪雪身后,只见她身前放着一张云白手绢,左下和右上两个角绣着鲜红的梅花,中间写着四行诗,字迹俊秀,宛若雕刻,一旁,笔墨未干,可见是刚刚写上去的。
秦一阳没说话,但司马财是个大嘴巴,顺口就念了出来,念完之后还评论一番:“时值金秋,何来冷夜?此刻日头当空,何来窗前月?我说朱师姐,这诗有胡拼乱凑之嫌疑啊!”
“啊……”朱洪雪正在发呆,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说话,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以她朱洪雪的性子,谁敢偷看她的东西,绝对是死路一条,就算司马财现在是她的同门师弟也不行,可回头一看,她还看到了秦一阳,这才按捺住了心中的大小姐脾气,拱手喊到:“朱洪雪见过师叔!”
她之所以一改昔日的冷眼面孔,开始任凭心中的感觉泛滥,时而面红,时而耻笑,是因为家里来人了。
进入仙门,此乃喜事,可她不敢回青城县给家人报喜,因为他们应该很快就知道,她之所以能进仙门,那是因为秦一阳。
秦一阳可是朱家的大仇人啊!
因此她只是给家里去了一封书信报喜!谁知,家族长辈却是很快赶到了州城,对她能踏入仙门大为赞许,还说日后要多与秦一阳交流切磋,争取在青云门学有所成。
他们还想请秦一阳吃饭以示感谢,但考虑到早几年得罪过他,故而多有不便,就让她帮着向他言明朱家的感激之情了。
这事让她意外,也是让她释然,家人不再记恨秦一阳,那她也就可以坦然的和他走在一起了。
“行了行了,别人这么喊就算了,咱们自己私下里就不用这么较真了!”秦一阳哪知这些事情,他急着要去收拾常昊呢,“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去收拾常昊!”
“收拾常昊?遵命!”朱洪雪拱手应答,她也早就想收拾那厮了,京都州考,那厮自己考不上,就出卖同门,不该他点颜色看看,心里一直堵得慌。
“阳哥,咱们在哪动手?”司马财噗的合上纸扇,煞有其事的咬牙横眉。
“阳哥是你叫的吗?叫师叔!”秦一阳一边出门,一边笑言。
“你刚刚不是说,咱三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较真了嘛!”司马财挠头。
“那是对朱洪雪说的,不是你,你得叫师叔!”秦一阳笑到。
“为什么?”司马财很郁闷,果然是兄弟不如佳人啊!
“因为你欠管教啊!”秦一阳长声笑到,入仙门是他人生的转折,同样是司马财的转折,司马财以前太散漫了,他得帮着他收敛一下,否则进了青云门必定会吃大亏。
听到这话,朱洪雪不禁是扑哧一笑。
司马财紧跟着笑了,心中暗骂,原来秦一阳这家伙逗他是为了哄朱大小姐开心啊,算了,看在阳哥也学会哄女孩子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
三人像三个影子,一前两后,唰唰的出了学府,朝州城东边的千叶路奔去。
以秦一阳现在的修为,学府里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因此别看州学府里面现在是门可罗雀,大家纷纷来祝贺州学府本届州考创造了奇迹,人潮如水,但每一个人的行踪都在秦大仙人的耳目之内。
他之所以来千叶路,正是因为这里是常昊回常府的必经之路。
常昊在神都州考之中出卖了秦一阳,本以为可以拉他下马,岂料他居然成了丹王的亲传弟子,这厮顿觉情况不妙,不等州考结束,他就率先回来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