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执意要和离 第18节(1 / 2)

“案发后可有人出入现场?”

    茶馆掌柜的闻言躬身答道,“回官爷,茶馆在事发第一时间便封了,所以不曾有人出入。”

    卜飞云点头,“那可有人碰过亡者尸身?”

    掌柜闻言连忙又答道,“官爷,并没有人碰过他,只是为了确认他是否死亡上前查探了一番。”

    卜飞云眉头一挑厉声喝道,“大理寺的人还没到场谁允许你们擅自查探了?若是将现场破坏了你们承担得起吗!”

    茶馆掌柜吓得连忙跪下,“官爷明察!并非是小人查探的啊!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私自查探啊!”

    卜飞云眉间立起川纹,面色黑沉地说道,“那到底是谁?你吞吞吐吐不说是想包庇吗?”

    掌柜的被包庇二字吓得半死,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伸出手指指向二楼的一个隔间。

    卜飞云顺着掌柜的手指向上瞧去,首先见到的便是立在围栏边上的长信,随即眼中一凛。

    睿亲王今日不是在宫中与陛下商议要事的吗?怎会出现在此?

    “是本郡主命长信查探亡者情况,但确实未曾触碰亡者,还望卜大人莫要怪罪。”

    就在卜飞云猜测帘中之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一道女声自帘中传来,至此卜飞云便知晓了帘中之人是为何人。

    “原来是郡主!”卜飞云连忙撩起衣袍向沈柒音行礼,“下官参见郡主!方才是下官失言了,郡主不要怪罪下官才是。”

    沈柒音起身行至围栏边,撩起纱帘说道,“卜大人不必多礼,事出紧急,卜大人还是快些断案吧。”

    卜飞云谢礼之后起身行至尸身边上开始查探死者情况。

    “此人年岁四十左右,无外伤,无气息,脸色青白,双目不瞑,双手十指紧扣脖颈。”卜飞云说着转头看向周围群众,“是谁先发现的异常?”

    “禀大人,是小人。”

    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出列回答道。

    卜飞云看了眼灰衣男子,“报上姓名来,”

    灰衣男子低头回答,“小人名唤李仁。”

    “同死者是何关系?案发当时是何情况?”

    “小人与这位兄台并不相识,只因今日茶楼客多所以才同他拼桌,聊了几句得知他名为张离。同张兄边吃边聊并无异常,中间也并没有其他人靠近,哪知张兄突然双手扼住自己的脖颈,双眼翻白,一句话也说不出,不出片刻便倒地不起了,后来郡主的人前来查探说张兄已经死亡……”

    卜飞云听完深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死者坐过的桌边仔细查探。只见桌上食盘中放着些许花生红枣等吃食,伸出手捻了捻食盘中的花生与红枣,随后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此人疑似因枣核或者花生呛入喉管,导致呼吸滞纳而死亡。来人,将死者抬入大理寺。”

    “大人请等一下!”

    随行的衙役闻言上前准备将尸体抬走,二楼却响起道男声阻止了衙役们的行动。

    卜飞云闻言看向从二楼走下来的白衣男子,“敢问阁下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不过依小民看来,此人虽疑似死于呼吸滞纳,但死状却不似平常被吃食噎死那般。”

    “哦?”卜飞云皱起眉头,“那依阁下看来,他是因何而亡?”

    “小民不敢妄断,小民只是将心底的疑惑同大人一提,若大人将小民的话放在心上的话,回大理寺便要仵作仔细验尸一番了。”

    卜飞云定睛瞧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神色疑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阁下?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

    “小民名叫于瑾年。”

    “原来是于状元!”卜飞云听后脸上浮上欣赏的神色,“不愧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观察得如此细微,”

    于瑾年抬揖礼,“不敢当,劳大人记得小民了。”

    “于状元不必如此谦虚,你提的疑虑对本案很有帮助,待回了大理寺后,我定然叫仵作好好查验一番!如此,郡主,下官便要告辞了。于状元,咱们后会有期。”

    卜飞云说完便带着尸体和大理寺一众侍卫衙役离开了茶馆。

    见事情告一段落,沈柒音和于瑾年也离开了是非诸多的茶馆。

    沈柒音活了这么些年极少来茶馆听书,今日一来便发生的诸多事情,看样子她还是不适合如此轻闲的乐子,果然跑马与拼酒才最适合她。若不是肚里揣个小的,她也不会跑来茶馆听书。

    “你怎么知晓此人死得不寻常?”

    在回府的路上,沈柒音向于瑾年提出心中的疑惑。

    “我曾经在家乡见过他人噎死的模样,一般被噎死之人,浑身僵直,根本不会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颈。瞧方才那人的样子,倒像是喉管受了什么刺激。”

    沈柒音听完眉头紧皱,“你是说他可能是中毒而亡?”

    于瑾年点头,“我是比较倾向于中毒,但死者除了双手掐脖之外,其它症状皆符合呼吸滞纳而亡。不过大理寺的断言才是金字,谁会相信我一个无名小卒之言?卜大人今日能同我多说这么几句,全是看在郡主的面上。”

    沈柒音到不这么觉得,趴在车窗边认真地和于瑾年说道,“小年,今日一事叫我觉得你更适合在大理寺任职,翰林院那个地方不太适合你。”

    于瑾年闻言扬唇笑了笑,“从前郡主就是这般鼓励我的。”

    五年前在淮州,沈柒音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对他说,“小年,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定要好好读书,或许某一日我们会在京都城中再次相遇。”

    沈柒音说这番话时眼中的坚定与信任,是于瑾年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坚持至最后的最大信念。

    “我记得,”沈柒音回忆起那时候的光景,脸上满是憧憬,“谁能想到,那时候还没有我高的小泥孩如今已经快高出我一头了呢?”

    “哈哈哈!那时候家中贫寒,无人教导我何是净,何是洁,叫郡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