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砍了你的手,再把你塞进茅坑里淹死!”柳赢仿若失了理智,叫嚣着要砍人,却被朱彦亭踩在脚下,无法动弹。
苏沐柔看着眼前,心里头慌乱。她提醒自己冷静,从脖子上掏出一只口哨,用力吹了起来?。
不多会儿,从墙外跳下来?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是萧严之前派来?保护她的暗卫。
有?人撑腰,苏沐柔大着胆子走进了胡同,她弯腰捡起地?上石头,直接往朱彦亭头顶上砸去,登时朱彦亭额头血流如注。那些鲜红的血色,顺着他的额头,流到眼窝,滑过他扭曲的脸,流到了下巴。
朱彦亭抬头看向来?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得阴狠:
“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他挥手,身旁的家仆便朝苏沐柔冲过去,可还?没靠近苏沐柔,便被苏沐柔身后的黑衣人一脚踢翻。
看着眼前这一切,朱彦亭脸色微变。
他没料到苏沐柔还?有?后招,他今日带的人少,不敢与人硬碰硬。
慌忙起身,朱彦亭贴着墙根骂道:“别以?为多两个帮手便了不得了?我们国?公府,多的是人!”
“你们给我等着!”
话音落,他手脚并用,翻墙逃跑了。
苏沐柔没去追人,她忙着将柳赢扶起来?,给他拍打身上的尘土,轻声问道:
“师父之前说,朱彦亭被国?公府接回去后,一直被禁足在府上,你这次怎么会与他遇上了?”
柳赢捂着手腕,疼的龇牙咧嘴说道:“听说是靠着他爹的脸面?,来?庆华学院读书的。”
说到这里,柳赢唾了一口,恨恨骂道:“脑袋空空如草包的玩意?,居然也能进来?庆华学院,看来?……这庆华学院也是徒有?虚名。”
柳赢心里头烦躁,甚至起了不去读书的念头。
他在铺子里躺了两日,一直推脱身体不适,不愿去书院。
苏沐柔看出他的意?图,开口劝说:“眼前这点小挫折,你就怕了?”
“我没有?怕朱彦亭,只是……他那张臭嘴……”
柳赢侧躺在床上,不敢看苏沐柔的眼睛。
他不想从朱彦??x?亭口中,听到那些编排苏沐柔的污言秽语。
也许……他不出现在朱彦亭面?前,对方便不会故意?编排这些话来?刺激他。
“嘴长在他身上,你随他说便是。”
苏沐柔将柳赢从床上拉起来?,她一双杏眼看向他,微微一弯说道:“再说了,他满嘴喷粪,胡乱说话,我便有?治他的法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挑,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柳赢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苏沐柔微微一笑,坐在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咱们先吃晚饭,我怕等我说完,你便吃不下了。”
柳赢:……?
柳赢压抑着心里的好奇心,强撑着吃了晚饭,找苏沐柔打听治朱彦亭的法子。
苏沐柔缓缓饮茶,轻声解释:“我之前看过一本杂记,上面?不仅记载了制香的法子,还?记载了许多制臭的法子。你知道……这世间最臭的味道是什么吗?”
柳赢一脸茫然,半响才又道:“茅坑的味道!”
苏沐柔摇摇头:“茅坑里的是生粪,生粪虽臭,却并不是最臭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
“有?一种法子可以?将生粪发酵成熟粪,那味道……光是看书上的文字描述,就能让人忍不住想吐。”
苏沐柔嘿嘿一笑,说道:“前两日,我趁你养病的间隙,在城郊租了块田地?,别的没干,专门找人挖了地?窖,买了几桶夜香倒进去,这会儿……估摸着发酵的差不多了。”
柳赢听到这里,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
早知道……他就不吃晚饭了。
吃不下,和吃下去再吐出来?,没什么区别。
苏沐柔见柳赢这般表情?,狡黠一笑说道:“你瞧瞧你,光是听说这事?,就已经忍不住想吐了?若是咱们将这熟粪泼到国?公府去,那该是何等的解气??”
说干就干,趁着夜色,苏沐柔拉着拉着柳赢去了城郊的田地?。
地?窖没开封之前还?好,田地?里只是微微发臭。
等到苏沐柔将那地?窖打开,铺天盖地?的臭味,熏得人眼睛发酸。
饶是两人用丝巾蒙着脸,依旧差点被臭晕了过去。
还?好粪桶密封好,盖紧实后,盖住了大半臭味。
两人趁着月色,推车来?到国?公府前,先是给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洗了个粪水澡,接着着又给那朱红的高门,泼了桶熟粪。
最后一桶熟粪,柳赢没舍得浪费,借着梯子爬墙,扔进了国?公府的院子里,这才解气?离开。
做完这些,已经是明月高升。
两人回了胭脂铺,各自洗刷了许久,才去除身上的那股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