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圣墟有异动,魔君派人前去查看后得知,竟是失传近万年的至宝魔鳞。
他第一时间派人封锁了消息,准备待魔鳞出世后,悄无声息收入囊中,谁知不到一下午的时间,整个灵魔界都知道了。
气急败坏的魔君,从高座起身,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君上息怒。”
站在大殿前列的炎魔使重焱,缓缓开口。
“既然消息已经泄露,当务之急是想对策,魔鳞非同一般,另八域必派人来争夺,眼下又值荒域兵临城下,需万事小心。”
魔君稍作冷静,想起午时边城来报,荒域大军有异动,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如今大军压境,魔鳞又现世在即,诸位魔使如何看。”
魔鳞这个传说级别的魔族至宝,他早已垂涎许久,偏偏这个时间现世,倘若在平日,东西在天墓,他多派些人去守便能收入囊中,任凭其他魔域来多少人,难道敌得过他的大军。
但眼下,有荒域大军威胁,天墓一大半魔兵都赶赴边境,主城的防卫本就缺乏人手,腾不出过多的人来争夺魔鳞。
重焱身后的魔使,出列答道:“君上若不想将魔鳞拱手让人,不如将看守天鼎的……”
“谬言!”未等他说完,一直未出声的殷寒陵,厉喝打断。
“天鼎乃镇域之物,不能有半点差池,必须重兵把守,莫忘了,魇魔在大殿上的放肆之言。”
“寒魔使说得不错,看来荒泽又是大军压境,又是派魇魔挑衅,表面为域鼎,实为魔鳞啊。”
重焱长叹了声。
“可惜了,传闻那魔鳞内有上古大能者留下的传承,想必释荒主也对其有所觊觎,午时荒域大军在边境的动静,就是他对魔鳞势在必得之心,君上就打消念想吧。”
天墓魔君迟迟没说话,眼神闪烁不定。
魔鳞内有万古传承,这诱惑就太大了,倘若他能得到,修为必能大增,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百上千年。
“本君实在不舍,诸位魔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重焱摇头:“哪有多出来的魔兵,天墓只有这些人,又不似古域,得先祖庇佑拥有强大的魔物镇守边域,天墓什么都没有。”
“慢着。”魔君微抬起手,电光火石间,脸上露出喜色。
“焱使倒是提醒了本君,天墓也有祖辈传承之物!魔俑,看守禁地的魔俑!那般强大,定能助本君夺得魔鳞!”
殷寒陵脸色一变,天墓有片自古以来的禁地,如傀儡般的魔俑守了数十万年,不许任何人涉足。
“君上万万不可,倘若魔俑被召走,禁地该……”
“你给本君住嘴!”魔君忍无可忍,
“看守禁地的魔俑有千百余,本君调走些许,有何不可。何况那禁地就是一片废土,半点用都没有,若真有稀贵之物,为何荒泽、太古、沧海……都派人来夺魔鳞,而不是去闯禁地,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蠢钝如猪!”
殷寒陵还欲再劝,魔君不容置喙道:“就这么定了!”
魔君拂袖离去,大殿众人散去,殷寒陵站在门口待重焱走过,脸色沉沉:“你故意激君上。”
“寒使所言,我听不明白。”重焱瞥了眼他,笑意不达眼底。
“今日天未亮,城外一处山庄被寒使暗法夷平,我还未禀报君上,寒使若以为我所言不妥,向君上解释此事时再作劝告吧。”
话落,重焱冷笑离去。
*
另一边,悠悠也得到魔鳞出世的消息。
世有神鳞,亦有魔鳞,两者虽都是上古遗留之物,用处却截然不同。
神鳞有护身之用,魔鳞虽不失为杀器,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其中包含的万古传承。
悠悠得到消息,心情平淡如水。
魔鳞为魔族至宝,正如魔修难以使用灵器,仙修也无法驱使沾染魔气的东西,此等传承有再大的造化,与仙修有无关,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等九域众魔齐聚圣墟,斗个你死我活。
但这抹悠然没多久,就被万里加急的传信打断。
是慕天昭。
悠悠收到法轴,一边打开一边感叹师兄是多不放心她办事,竟然在渡化神劫时,一心两用交代事宜。
打开卷轴,入目一道雷击的痕迹,左下角残留着几点血。
悠悠神色微变,指腹落在血迹上。
慕天昭渡劫似乎并不顺利。
悠悠视线落在左掌,掌心处有抹宛如烟灰粘上的灰痕,这是当年她强行灭掉梦魇香,将慕天昭从梦魇中拉出来时留下的痕迹。
近日掌心微烫,不知是不是与慕天昭渡劫有关。
慕天昭修为足够抵抗雷劫,但对于修士,越往上,最难渡的反而是心劫。
悠悠抿了抿唇,眉间浮现一缕忧色。
慕天昭入清筠前,幼时曾遭魔修灭门之祸,亲眼目睹亲人变成魔修刀下亡魂,心魔本就比常人重,化神劫中的心魔劫于他而言,必然极其难熬。
倘若没能渡过,渡劫失败,后果难以想象。
“师兄渡劫没问题吧。”悠悠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