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两人又抱头痛哭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告别了一番,我这个姑姑性格也是很奇怪,平时都让人感觉她性子平淡如水,清冷高傲什么也不在乎,但是只要触及到她心里的软肋,她也是绝不吝啬用眼泪当作情感的表达,这点我倒有些像她。
闷油瓶看我情绪不好,主动坐在了驾驶座上开着车子,这车我已经大半年没见着了,上次出车祸修好后,姑姑就一直帮我保管着,闷油瓶会开车我倒是一点不意外,他看起来很熟练,不像是新手的样子,我俩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到南昌已经是深夜,我们迫于无奈又得在这里住一宿,由于人生地不熟,只能又找到上次住过车站旁的那间旅馆,前台大姐还是同一个,我看到她那张脸就头疼。
这次我也学聪明了,一进门就叫闷油瓶准备好身份证,然后两张身份证往柜台上一拍,冲那大姐牛气的说:“大姐,要两间房。”心想这次你没撤了吧!同时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心眼还真小啊!
谁知道她只是轻淡的瞄了一眼柜台上的证件,就朝我一挥手,说:“没两间了,只还有一间,一百二爱要不要。”
“嘿……你这生意是有多好啊,是不是对每个顾客态度都这么恶劣啊!”我心里简直快要气炸了,脸上还得强忍着,看着大闷开了一天的车,满脸倦容,只能勉强压着火气,又问:“那有标间么?两张床的那种。”
那大姐停下手里的活,瞪了我一眼,又提高了点嗓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都大半夜了,有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只有一张床爱要不要。”说完眉头一皱,那种熟悉的表情又重现了。
我极度怀疑这老娘们还记得我,而且有故意针对的意思,要不就冲她这态度,这旅馆还能撑这大半年才有鬼了,我很无奈,看了眼闷油瓶,想问问他是什么个意思。
谁知道他正靠在一旁墙上闭目养神,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想,你小子就装吧,反正等会也是你睡沙发。然后就冲那大姐把一百二一拍在柜台上,大声说:“我要了!”那感觉其实是很憋屈的,就像走到一间服装店被店员鄙视了,还硬要买店里的衣服似的。
拿完钥匙,一进房间,闷油瓶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那感觉特别怪异,我们就像两个陷入冷战的情侣,互不说话,也许对他来说没什么困扰,但对我来说也是很折磨内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