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哑姐突然欣喜起来,像在自言自语,又突然将自己的头贴近了三叔的脸。
她这一举动十分诡异,令我们都吓了一跳,死人怎么还会说话?
吴邪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跳上去,想拉开哑姐,可惜还是迟了,一道红光迅速地从三叔嘴里窜出,往哑姐脸上咬了过去,哑姐躲闪不及,被咬个正着,一旁的二叔反应很快地端起了刀,把那只野鸡脖子的蛇头给剁了下来。
但哑姐还是中招了,脸上留下了两颗浅浅地血红色牙印,很快就肿了起来,白晰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紫黑,一个活生生的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二叔快速地从包里掏出一些解□□,给哑姐服下,我们都知道,这样做多半也是徒劳,这种蛇巨毒无比,被咬到一般是死定了,哑姐无力的罢了罢手,艰难地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就随他去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说完慢慢扭头看着三叔的尸体,嘴角微微地浮现了笑容,眼神里的光越来越暗淡,最终散了去,二叔探了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看来已经断气了。
我顿觉得周身冰凉,坐在地上,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难受的快要发疯了,吴邪更是被刺激到,拾起那半截蛇身拼命乱挥,往石壁上砸,很快那蛇身就变得稀巴烂,但他似乎还不解气,找到剁下的蛇头,又是一通乱踩。。
我们都明白他这是在发泄,所以也不劝,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待他自己冷静下来。
二叔抬头对胖哥说:“胖子,你去外面找点干柴进来吧?”
胖哥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就抱着一捆柴进来,二叔把三叔和哑姐的尸体并排着,上面架好了柴火,看样子是要就地火化了,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回家。
胖哥把随身的一桶汽油浇了上去,二叔掏出打火机走到吴邪身边,拍了拍他说:“小邪,你三叔最疼你,你这样做他不会怪你的。”
吴邪已经泣不成声,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打火机,跪在尸体旁,大声地喊道:“三叔,三叔。”然后将点好火的火机扔了上去。
有人说期盼已久的重逢或许更残忍,因为也许从此以后连个盼头念想都没有了。
火光映红了那张青黑消瘦的脸庞,我突然想起,死在云南深山里的父亲,他的样子,不正是这样吗?
怎么会?一样的不腐败,一样的脸色,难道此地也有着和云南同样的特异之处。
无论生前怎样的荣光,终究尘归尘,土归土,一把大火把当年长沙吴家响当当的吴三爷烧成了一堆灰烬,而哑姐,一片痴情天地可鉴,也总归是了了心愿,找到了心爱的人,从此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我心疼至极,想到生死不明的闷油瓶,也许他也正躺在哪个阴冷潮湿的角落,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被这些蛇当作运输工具,随意摆弄,想到这个我就再也接受不了。我不愿意当第二个哑姐,也没有耐心等那么长时间,我必须要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