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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在山里迷路了。”小笛一边说,一边又从牛背上跳下来,跑到他叔叔跟前。

    随后两人叽里呱啦的争论起来,这次我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看两位的表情动作,大概也是跟要不要让我们在这儿留宿有关。

    “这么排外,难怪没有姑娘愿意嫁到这儿来。”我心里吐槽道,抬头看起灵哥,他表情平淡,仿佛并不关心眼前叔侄俩的对语内容,而是在远目村子后头的那片森林。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心想。

    叔侄俩越争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屁大的村子,稍有动静,就能把全村的人都给招出来看热闹,同时还把我们两个外人团团围住。

    这时木屋里出来一位中年妇女,身穿清蓝底色上衣,衣领和襟边、袖口处都绣有精美的纹饰,头发盘的高高的,典型的侗族妇女装扮。小笛看见她,飞快的扑到她怀里,软软地先撒了一通娇,再指着我们,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这位想必就是小笛的母亲了。

    她也不太会说普通话,只是朝我们简单地点头致意,然后跟小笛的四叔说了几句。那男人就无可奈何的走了,我猜想,即使他百般不欢迎我们,但嫂子都开口了,他也不得再反对了吧!

    小笛的妈妈热情的把我们请进屋,又将围观的村民遣散。我们进入木屋里,才发现里面真的非常简陋,几个小木板凳围着火塘,墙角一张不大的木床。除此外连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不过屋子虽简陋,收拾地倒很干净。

    由于小笛的妈妈无法与我们直接语言交流,小笛便当起了临时翻译。她盛情的将做好的饭先端约我们吃,又炒了些腊肉,腊鸡等山间美味加餐。

    果然孩子的热情善良,有一半是缘自于父母。事实上,小笛的母亲也是非常好相处的一个人。我们在吃饭的功夫,聊了许多,并从中得知小笛的父亲长期在外务工,平时就母子俩在家。而那位态度蛮横的叔叔,由于担任了世袭相传的守林任务,所以没有外出,。

    小笛是村上唯一在上学的孩子,这点倒令我非常钦佩这位母亲的坚持和远见,因为下了山还有五公里的路程,加上学费花销,这不是所有家庭都有恒心和毅力去坚持的。

    可能听两个女人话家常太无聊,起灵哥吃饱后,就选择出去吹山风看星星了。直到夜深才回来,我的小小翻译官也困得眼皮直打架时,小笛妈妈只得止了话头,起身将后头一间放置杂物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们临时过夜用。

    说真的,这种地方,能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属不易,也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了。起灵哥进屋后,仍没有多余的话,不过这次他把胖哥的照片递给小笛的妈妈,请她辨识。

    小笛妈妈将手机移到灯下细看起来,忽然脸色大变,激动地手指比划,还不断指着木屋后头,嘴里说了一连串的土语。

    更令我吃惊的是,起灵哥也回了一串土语,他俩全无障碍地沟通上了,我就纳闷了,他会侗族语,为什么进村时不露一把呀?也不至于被拦下,差点还被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