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的缘生缘起,全凭着一股子执念。走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再怎么高深的佛理,想必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的曲折?若真有缘尽缘灭时,佛理又该如何相渡?
佛经读得无趣,下午时,我又一个人拿了瓶酒,跑去园子里,就坐在昨天那三个的坟茔边上,细细端详了一番。原来胖哥说得吴家两位叔叔,就是指得吴邪的二叔和三叔,他们静静地躺在这里,边上还有一座是哑姐的墓,听说她是三叔的红颜知己,也是一位痴情女子。
三座墓被打理的很干净,边上也没什么杂草。两旁种植着各色的菊花,正是菊花开放最盛的季节,所以这里的香气极为浓郁。
我朝他们各敬了一杯,不管之前是相识还是不相识,总之现在都说不上话了。就全当把他们当成我的听众,听我叨唠两句吧!
“不好意思,打扰三位清净了!我也是实在找不到喝酒的伴,才想着让你们陪我。也不知道这酒你们爱不爱喝,如果不爱喝,晚上可以托梦给我,明天我给你们换换。”我絮絮叨叨地自己喝一口,又倒了些在地上。
老管家远远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知道我心情不好,并没有进来打扰,摇了摇头独自走了。我端起酒瓶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对着满目的金黄,不由念了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果然喜欢菊花的人心眼都实在很,你们说说,你们品品,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喝得已有三分醉,心胸也开始慢慢敞开,跟着三座坟,聊起了自己的事。
“我这个人吧!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字,悲催。咦,不对,这是两个字!”我掰着手指纠正道,“失忆之前的事就不提了,病得要死要活,失忆之后,倒是好了点,结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好不容易吧,确认了彼此的心意,要嫁给他了,可是他却离开我走了,你们说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现在我又得了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地病,随时可能下来跟你们作伴,到时你们可别嫌我吵,那边的空地可被我预定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尽管托梦给吴邪告状,不过我肯定能说服他就是了。”
我仰头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将心事说出来,这酒也喝得特别畅快。但我没料到,这酒喝着顺口,后劲却特别大,没多久就让我像烂泥一下瘫倒在地,菊花的花瓣散落在我脸上时,我连抬手拂去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可能是老管家找人将我抬回去了,又或是吴邪和胖哥,反正我完全没有记忆,也不关心这种细节。只知道当晚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餐厅门口,听吴邪对胖哥说:“子琳心里太苦了,我们今天照旧假装出门,让她以她自己喜欢的方式发泄吧!”
胖哥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我心里感动极了,原来他们因为担心我,并没有真得走,只是假装出门。
我推门进去,吓得他俩连忙噤声。我忍不住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两位的苦心了,昨天这酒喝得高兴,加了叔叔婶婶陪着我一通劝。现在真的没事,你们可以干各自的事,不用为我操心了。”
“妹儿,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别吓人?”胖哥睨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在说我的突然现身,还是在指我的话。
“子琳,真的没事了吗?”吴邪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真没事啦!又不是什么崩天塌地的大事,婚结不成,下次再结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还年轻,希望下次二位怎么样也要把他拉住,不能再让他跑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看来佛经没白读,昨天酒也没喝,我妹儿终于想明白了。”胖哥将手里的包子往嘴里一扔,不住的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