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我的话,明显怔了怔,随后竟冲我笑着问:“那你呢?”
我回笑道:“我当然也很热爱生活啊!特别是生了那么一场重病后,我突然感悟到生命的无常。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活上一百岁。”我这后半句话,显然是开玩笑的。
可他似乎却当了真,他倚靠在冰箱上,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了句:“一定会的。”
我也不再跟他多说,专心做饭,不一会儿,三菜一汤端上了桌。吃完饭后,我拿出上午研究的成果跟他交流。他一边翻看我的帛书译写,一边说:“是谁说要睡三天三夜的,你这是梦中的成果么?”
我被问的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承认我是为了躲他扯的谎话。只得讪笑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手上没什么资料可参考,只先研究出了这些。别的拓本恐怕还得请教一些专家来解了。”
张起灵注视着我,眼神沉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与我对视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到别处。随后说:“吴邪以前在杭州时,曾经跟博物馆的馆长孙教授有点交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古拓本也会去请教他。你也可以去找他试试。”
他将眼神重新投到我身上时,我已经高兴地差点跳起来。随后立即拉着他说:“那还等什么,快走呗!”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这位孙教授脾气有些奇怪,就算你预约了,也不一定见得着。”
“不是吧?”我犹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息了所有的热情,无力地跌回到座椅上。
我这巨大的情绪落差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摇了摇头,将手稿递给我说:“你就这么想知道?”
“是啊!早点查清楚,这件事也可以早日告以段落啊!”我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顿了顿,又说:“以前他每周会选一天,在博物馆西南的会议厅举办一场公开课,你可以先报名,到时去那边找他。”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觉得这家伙,确定是我之前认识的他吗?总是觉得哪不对劲似的。于是忍不住伸手朝他脸上捏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叫张起灵后,好像你整个人也变了。”
他将我的手攥住,反问道:“哪里变了?”
我回说:“你叫张起的时候,说话简单利索。而你变成张起灵后,我问你个问题吧,你就说一半留一半,给我些希望,又猛地敲上我一棍子,再赏个甜枣吃,心脏承受不住的人真的不能跟你聊天。你确定你们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