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钱了，我爸妈他们都再婚组建了家庭，也许久没有给我转过钱了，我，我毕竟已经二十几岁了嘛，其实本来也不用他们打钱的才对。
而且他们离婚的时候，把一套一居室改成了我的名字，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嘴里说着不委屈的秦灿灿，眼神内却是遮掩不住的落寞。
刘晨没有继续多问，只说刚才姜德民打电话过来，自己已经帮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哎？可是老秃头很难说服请假的，上次有个师兄路上出了车祸，他都让人家包扎包扎就赶紧过来实验室。”
说起这件事，秦灿灿还有些愤愤不平。
“你不知道那位师兄多辛苦啊，为了赚到学费和生活费，寒暑假都留在北京打工，当然啦，老秃头不知道的嘛，要是被他知道师兄在北京，还不被他抓过来当白工，到时候交不起学费吃不起饭，他才不会管的！
师兄为了攒钱，从认识他开始，就从没见过他穿过新衣服，北京这么冷的天，也是那两件棉衣翻来覆去的穿，太惨了！
但是我也没什么钱，帮不了师兄什么忙，哎！”
听见这熟悉的描述，刘晨默了。
“你说的这位师兄，不会是江淮吧？”
听见刘晨说出这名字，秦灿灿平日里呆呆的双眼瞬间瞪大，似乎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刘晨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和江淮的关系，只说有一次在小树林里面晒太阳，听见姜德民在训斥江淮，而且江淮穿的衣服的确很单薄，才猜的。
“手术的钱我先付了，哎，你别急，我知道灿灿姐你是水木大博士哎，等你工作了，这笔钱很快就能给我啦。”
秦灿灿一听手术的钱已经被这位刚刚成为舍友不久的学妹垫付了，一时间满脸通红，羞得不行，一双手揉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犹犹豫豫还是道：
“那，那等我毕业了，我一定赶紧攒钱还给你！”
想到秦灿灿的计算机博士学位，刘晨眼神一转，倒是有个念头。
“学姐要你想，我可以推荐你去星海科技公司啊，你等等啊，我找找有没有他名片。”
刘晨假装在身上翻找，实际是从系统背包里掏出来一张任玉的名片，递给了秦灿灿。
秦灿灿握着名片，欣喜不已，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护士通知提前做手术，秦灿灿握着刘晨的手略微紧了紧。
“灿灿姐，就是一个小手术，你要相信医院，相信医生。”
秦灿灿眼中眼泪都吓出来了，可听见刘晨的话后，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我，我相信的！”
医生说手术时间一个半小时，刘晨便趁着这个时间先回了水木大换衣服上课，上完两节课之后又匆匆赶到了手术室外。
恰逢秦灿灿做完手术被放在担架车上推出来，大概是因为麻醉剂的副作用，平日里一向有些腼腆的秦灿灿此时躺在担架车上一直在和护工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秦灿灿说，护工时不时嗯，嗯嗯两声附和一下。
“其实我喜欢师兄很久了，我觉得师兄也喜欢我，但是我们两都好穷，穷得不敢谈恋爱。”
“我去年冬天做兼职，想给师兄买一件羽绒服，结果因为有一次发烧迟到了，被老秃头罚了五百块，又去诊所看了病，所以没买成。”
“有时候真不知道读这么多书是对是错，我也想像别人一样，逛街打扮，可是师兄说我认真做事的样子比明星都好看。”
“我也知道师兄哄我……啊！！！刘晨你怎么在啊？”
瞬间，方才还是个小话痨的秦灿灿顿时变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双眼也死死地闭紧了。
一副只要我不看你，你就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的模样。
“灿灿姐啊，我刚才可是什么都听见了，不过……我好像干了一件坏事……”
听见刘晨说干了坏事，秦灿灿忍不住睁开了眼，好奇地看向她。
刘晨轻咳两声：“那个什么，我让江淮学长到时候可以来c市的公司上班。”
秦灿灿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这明明就是好事，为什么学妹要说干了坏事。
就是师兄要去c市了，自己留在深海科技，将来离得这么远，两人之间大概是更没有可能了。
嗯？
大概是因为麻醉剂的后遗症，秦灿灿此时才反应过来，刘晨学妹口中的坏事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更是羞红了脸，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说话了。
为了好看，刘晨选择的是更贵一些的微创，连缝合的线也是用的美容线，此时看见秦灿灿脸上鲜活的神情，也十分确认，麻药看来是没有问题。
做完手术后，秦灿灿便坚持让刘晨回去上课，她能够自己搞定，免得刘晨因为自己耽搁了学习。
最后刘晨干脆花钱在护士姐姐的推荐下，找了一位年纪四十多的护工谢阿姨，约定好了一天一百块的价钱，照顾秦灿灿一个星期。
因为是医院的长期护工，刘晨倒是不担心她卷钱跑了，直接将七天的钱都给了。
“谢阿姨你帮忙多上上心，这一百块呢是你和学姐的伙食费，还有什么洗脸布，盆子之类的，你看着买，晚上我过来的时候给你报账。”
交待完这些，刘晨将谢阿姨带到秦灿灿的病床前。
“谢阿姨，这位就是我学姐秦灿灿了，您多费心。”
手里握着八百块的谢阿姨，看着床上一看就轻飘飘的小姑娘，顿时笑得更加热情了。
“哎，我知道的，刘小姐您走吧，不要耽搁学习了。”
刘晨不管病床上一脸疑惑又不好意思问谢阿姨的秦灿灿，道了声再见就背着包回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