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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孟厢可不知道还有这些操心事的发生,她在郑安的带领下,很快就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她还没走近,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就先打开驾驶座的门走下了车。
“厢厢。”叶浦舟身穿一件黑色大衣站在雪地里,手搭在车门上冲她微笑,清风般的眉眼微微弯起,像是深海水面上最亮的弯月倒影,迷人又神秘。
看着这一幕,孟厢眼眶有些发酸,鼻尖泛红,下意识地朝他跑了过去。
“慢点跑,小心。”叶浦舟大步上前,直接接住了她,怀抱是久违的温暖,孟厢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嗓音略带哭腔地喃喃道:“你怎么来了,京市离这里那么远,等我回去不行吗?除夕这么重要的日子……”
“除夕哪有你重要,你不是说想我吗?我就来了,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哭什么?快别哭了。”叶浦舟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拿指腹轻轻擦掉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可是叶浦舟越擦,她的眼泪就越多,到最后满脸都是泪水,一边哭还一边哽咽道:“你是不是傻啊,明天就过年了,你就算现在赶回去,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京市,团圆饭怎么办啊?伯父伯母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狐狸精?”
“你哭是因为这个?别担心了,我都快陪他们吃三十年的团圆饭了,还差这一顿?”叶浦舟第一次看见孟厢哭得这么难过,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后背。
话罢,又补充道:“狐狸精怎么了?那也是我的,关他们什么事?”
“……”她哭才不是因为这个呢,但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叶浦舟这么会说话?会哄人?
慢慢的,哭声止住了,可是孟厢后知后觉地想起在场的好像不止他们两个,还有郑安这个“工具人”。
正蹲在不远处给他们放风的“工具人”吸了吸鼻子,浑身打了个哆嗦。
啧,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舟哥说起情话来这么带劲,试问哪个小姑娘能抵挡得住?他得好好学学。
“怎么出门不戴围巾和手套,我不是给你买了两三套吗?”叶浦舟看着脖子和手上空荡荡的孟厢,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今天忘记了,之前都戴着呢。”孟厢环视一圈没有看到郑安,又被叶浦舟推着上了车后座,便收起尴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了。
估计郑安是故意走远了一些,给她和叶浦舟单独相处的机会。
狭小的车厢后座堆放了一些吃食和毛毯,两人只能挤在一起坐着,孟厢乖乖地把冰凉凉的手伸到他肚子上暖着,热乎乎又硬绷绷的触感格外好。
见孟厢难得乖巧,叶浦舟也没有继续在这个事情上死磕下去。
正准备说些别的话题,可是一垂眸就对上了孟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刚哭过的桃花眼眼尾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红晕,单单只是望着你,就算不言语也能激起男人内心最强的保护欲。
当然,与此同时产生的,还有把那份脆弱加深的破坏欲。
两种情绪相衔接,缠满叶浦舟的心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叶浦舟突然陷入沉默,只是盯着她瞧,孟厢心里有些打鼓,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摸了摸鼻尖和脸颊,该不会是刚才哭的时候沾上鼻涕了吧?
只是指尖才刚刚碰上去,就被他给抓住,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可后脑勺被他紧紧扣住,又将人给拉了回去。
气息刹那间混乱,强势掠夺般撬开牙关,吸吮辗转发出的水渍声令周围空气瞬间升温。
“除夕快乐,厢厢。”在她被吻的差点儿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叶浦舟甚至还能抽空跟她说上一句祝福。
“除夕快乐。”破碎的回应被他卷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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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厢,阿厢!”
“啊?”孟厢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懵懂地收回撑着下巴的手,看向声源。
“在想什么呢?怎么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邓雅君正在剥橘子,嫩黄色的果肉在她的指尖翻滚,很快就剥完了。
“没想什么。”孟厢抿唇笑着摇了摇头,接过邓雅君递过来的橘子,放进口中,被酸得皱紧了眉头,连忙塞给了坐在旁边的孟景凡。
“很甜的,你尝尝。”
看着孟厢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孟景凡:“……”
“爸,你尝尝,很甜的。”孟景凡嘿嘿一笑,果断又把橘子给了孟万江。
后者刚从初中同学家里吃完饭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原本正靠在椅子上小憩,根本没瞧见两姐弟刚才的对话,还以为是孟景凡专门给他剥的,顿时一张脸笑得跟朵太阳花一样。
“没白疼你。”一边说着,一边将橘子一整个塞进了嘴巴里,嚼了几下,刚才眼角笑出来的鱼尾纹还未散去,顿时变得更深了。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孟万江扯住想跑没跑成功的孟景凡,揪住他的耳朵就朝着屁股狠狠抽了两巴掌。
“啊啊啊,爸,你就是这么疼我的啊?”孟景凡两条长腿扑腾着,苦了脸。
“哈哈哈。”这一幕逗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橘子是当地的品种,个头虽然长得大,但是却很酸,采摘后要放在稻草里一段时间,才会稍微变甜一些。
除夕守夜,大家都围着火炉坐在一起,偶尔聊聊天打发时间,气氛也算得上融洽,直到这一切被陈娟的一声怒吼给打断。
“孟厢!你个烂货,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陈娟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夹杂着微弱的风雪,浑身煞气,明显是气到了极点,就连嘴角都在微微颤抖。
看着自晚饭后就不见了踪影的陈娟这会儿怒气冲冲地出现,不光大吼着孟厢的名字,还骂得那么难听,屋子里的人都不解地站了起来。
“你再骂一句试试?”孟厢手里把玩着一个橘子,听见陈娟的话,脸黑到极点,坐在椅子上没动。
“咱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你这么个小贱人,大白天还敢跟野男人出去滚草丛,丢脸都丢到家了!我要是你真是恨不得找条麻绳上吊算了。”陈娟越骂越难听,要不是身前有邓雅君拦着,说着说着都恨不得抄起椅子往孟厢身上砸。
“砰。”一声闷响砸得众人眼前都是一花。
“哎哟,哎哟,我的眼睛。”前一秒还唾沫横飞的陈娟,下一秒就捂着眼睛痛苦地弯下腰。
一个硕大的橘子落地,直到滚到火坑里,沾上一身的灰,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