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孝庄的重生路 第75节(2 / 2)

    总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大阿哥身上吧,先帝那么多儿子,到头来也就一个豪格能入他们眼,除此之外,那几个阿哥就跟闹着玩的,至今都没有接触过军权,还好皇上心善,让那些阿哥都留在盛京了,保他们一世安然无忧。

    塔拜对两位兄长没完没了的话语听得很是无聊,便打了个哈欠,“若是皇上能迎娶满蒙各妃就好了,皇上年轻力盛,不愁没有更多儿女。”

    汤古代摇了摇头,“皇上的事哪是我们能够左右的,皇上现在有几个孩子已然足够了,有大阿哥在,以皇上和皇后恩爱的模样,不愁没有二阿哥三阿哥。”

    “也是。”塔拜不再多言,说到底,他们这些宗亲,唯有在看到大清蓬勃发展时,心里才会有安落感,当然,此行目的除了参加大阿哥的抓周礼,也有一点挺重要的事,便是他们的女儿跟大格格往来一事。

    他揉了揉小女儿珠古敏的头发,“你进宫以后务必记得不能得罪大格格,大格格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了,你过往与大格格称姐妹关系,可大格格那时候只是亲王格格,现在大格格是大清格格了,你不能对大格格失礼了。”

    毕竟尊卑有别,他们这家子是忠于皇上的,对待大格格也得有敬心。

    “嗯。”珠古敏微微点头,尽管心里面别扭的很,但阿玛的话不得不听,她抬头看向阿拜伯伯的女儿巴雅,又看向汤古代伯伯的女儿穆库哈,她们这些女儿家眼里都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才几年时间,过去与她们不分你我的雅图居然成了大清格格,过往在知道雅图是睿亲王继女时,她们心里面虽起了波澜,但她们也清楚雅图不受她亲生阿玛喜爱,又清楚雅图性子不喜仗势欺人,她们实际上是没有什么身份天差地别的感觉的,可如今连她们的阿玛都特意提起这点了,她们怎么可能还不当一回事。

    她们一边别扭雅图的身份,一边又觉得以往和一个亲王格格相提并论的隐晦高兴荡然无存,若她们都还是宗室格格身份时,她们自然不会在意彼此之间的身份区别,可若是她们一个为普通宗室格格,一个为大清格格,将来出嫁或是逝世时,彼此造成的影响天差地别,大清格格可是能被封为公主的,还能在逝世后在祖宗玉牒上记载平生事,让后人瞻仰。

    而她们仅仅只是在族谱上记载一笔罢了,还是没有名字的那种记载。

    穆库哈深深吸了口气,她这个年纪的格格心性是复杂的,毕竟能和雅图打好交道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要以普通宗室女的身份出嫁又是另一回事,若是能让雅图在皇上面前为她说一些好话就好了,她听说阿玛为她选中的夫婿只是寻常旗人罢了。

    这种身份上的悬殊,让她心里滋味难以言表。

    不管马车上的宗亲们怎么想,马车缓缓驶过紫禁城,抵达目的地了,他们下了马车,身后跟着的便是妻女,还有一些同僚和在朝廷上颇得皇上信赖的臣子。

    气氛是热烈的,大庭广众之下,有不少兴起的臣子们相互攀谈,福晋夫人们也相互往来,看起来都是一致的兴致相融,唯独融不进去的,怕是只有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哲哲等人了,她们是作为先帝遗孀的身份在京师住下的,这段时日以来,她们经历过在府邸的衣食住行处处不如在盛京皇宫时精细的难言滋味,又经历过宗亲福晋们不将她们当成一回事的憋屈感。

    明明在过去,她们作为五大福晋不知有多少人想讨她们欢喜了,可现在,身份一经转变,讨好她们的人没有,反而都是一些不想与她们接触的人。

    饶是哲哲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真的放下自己的傲气同那些普通宗亲福晋低声下气的攀谈,这将她国君福晋的面子置于何处了?哲哲如此,娜木钟、巴特玛躁和巴特玛两姐妹更是心烦意乱了,她们望着有说有笑的人们,看着自己身边无一人亲近,深觉过往与现在的不同,对布木布泰的愤恨便更深一层了。

    她们本来也不大在意布木布泰所言为普通宗亲待遇,可真当这种情况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连愤恨的眼神都不能让人看见,只因为布木布泰现在今非昔比,不再是她们能随意低看的存在了。

    哲哲面色不大好的吩咐福临,“皇上大阿哥抓周礼,你万万不可冲动,若是宫里当真发生什么事了,布木布泰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了她们母子俩能过得更好,福临忍忍吧。

    福临低着头,看不出神色,但哲哲看见他点头了,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以后她们会有别的机会挽回一局的,现在先受点磨难又如何,布木布泰还不是从宗室福晋的身份摇身一变中宫皇后吗,只要能忍,没什么不可能的。

    几人纷纷进了紫禁城。

    紫禁城如同所有人想的那样,恢宏大气,金碧辉煌,在晨光的照耀下,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翠的外衣,坐落在乾清宫之后的坤宁宫便是这次宴请的主场了。

    内务府费劲了大心思将宴会装扮的有模有样,足以匹配皇族身份,仿佛透过这宴会,就能看见皇上和皇后娘娘所出亲子在数十年后执掌天下的画面,至少这副样子入了那些本来就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宗亲们眼中,是要连连抚着胡子大赞一声好的程度。

    汤古代挺满意的坐在属于镇国将军的席位上,身旁都是他那几个兄弟,几人交谈起来的话题无非还是关于大阿哥性情如何,都说三岁看老,大阿哥早就两岁多了,现在不过是抓周礼延迟办了,他们应该能在这次宴会上看出大阿哥的性子偏好。

    像是在抓周礼时大阿哥抓起书本,可将其当作大阿哥将来是个以文治国、以笔安天下的大清继承人,若大阿哥抓起一把弓箭,他们便可喜滋滋道,大阿哥果真不愧是皇上的血脉,打小就知道他们大清的天下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等等。

    反正在他们口中,大阿哥的性情都是讨喜的。

    至于另一边的亲王贝勒们,心里的想法可就不像那些得了新帝恩典的宗亲们一样了,他们的想法更为主观一点,只看大阿哥身子如何,皇上既然不打算纳妃了,那这唯一一个阿哥变成了香饽饽,但年幼的阿哥大都身子弱,若是将来不小心夭折,这让他们这些已经认定大阿哥为继承人的站队者怎么想。

    所以只有在看到大阿哥身子康健,会爬会走时,他们一颗心才放下来,才能安心等大阿哥长大。

    而且从礼法角度上来说,大阿哥是嫡长子,就算皇后之后生下别的阿哥,那都是排在大阿哥之后的继承权。

    宴会上献酬交错,人来人往,宗亲福晋们大都落座,瑚图里和李佳氏中间夹着哲哲一家子,毕竟同为亲王福晋的地位,哲哲就算想越在两位亲王福晋的排位之前,那都是只能在梦中想象的事。

    娜木钟面色不大好的坐下来,身边奴才抱着的是她小女儿,小格格现在已经会走会爬了,只是当初与皇上大阿哥相近的生辰日子,偏生现在地位一个天一个地,她都没法给自己女儿举行抓周礼,而布木布泰的小阿哥则是能风光大办,还请来这么多身份高的人捧场,该说真不愧为皇后和大清未来太子爷吗。

    但是这样她也不后悔,她还在等着自己儿子长成后将她接回部落,若是她不留在京师,她怕自己儿子长大后,将来都未必能从盛京将她接回去了,留在盛京,她的身份就只是先帝遗孀,任何人都动不了,可留在京师,她便是普通的宗室福晋罢了。

    至于本来想着来京师过好日子的巴特玛躁等人,一次次感受到自己地位的变化,早就不像当初那样仗势凌人了,她看着高台上专门两个宝座,不免露出艳羡的表情,她曾经讽刺过布木布泰,笑话过布木布泰,时至今日,该被讽刺该被笑话的,仅仅只有她一人而已,布木布泰早就走在她前面了,唯有她还傻傻不知。

    在诸多人等待时,桌席上早就上了点心菜肴,只是没多少人心思在那些点心上的,都在等着皇上皇后以及大阿哥大格格等的出现。

    率先出场的是三位格格。

    身着素缎五彩刺绣镶边的淡绿色的旗装,身上的蝴蝶展翅像是要飞出来似的,妆容浅淡,但不失大清帝女的风范,这便是大格格雅图。

    而在雅图身旁的是二格格阿图,阿图在妆容上就没有姐姐那般用心精致了,可她身上一股不近外人的气质足以让她不将好些人放在眼里,旁人想入她眼,还得看自己胆子够不够大。

    三格格雅雅正值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任性讨人喜欢的年纪,因此她眉眼上扬时,人们只会道原来这就是三格格,是个骄纵活泼的小格格。

    她们三人过来时也只是对几位亲王贝勒问好罢了,抛开这些,其他人还真没有资格让她们问好,皇上对三位格格的重视可见一斑,没人会不识相得罪三位格格。

    只是当她们落座在上首位置之下的一左一右时,那种与旁人完全隔开的悬殊感让不少人叹叹惊奇,皇上的三个女儿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性子和风范了,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怯懦和退缩,简直像打小便是以公主的身份精细养大的——这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这三位格格确实是打小便是大清格格的身份,无论是先帝在时,还是新帝即位时。

    堂下的穆库哈等人心情复杂,穆库哈呢喃道:“雅图确实与过去不一样了,为大清格格的身份,即便是我与她多年相处,都怕对上她了。”她有种直觉,雅图不再像过去那样好说话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巴雅拍了拍她肩膀,耸了耸肩,“雅图身份确实尊贵,但你也别忘了你也是格格,同是堂姐妹,到时你就跟雅图好好告别就是。”毕竟穆库哈都是要出嫁的年纪了,在出嫁前将自己心里的纠结处理好了,这才嫁得安心。

    “我知道的。”穆库哈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出场了,这会儿的出场才是重头戏,众人起身,齐声道:“臣等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声音传遍整个坤宁宫,震耳欲聋,布木布泰皱着眉头给儿子捂住耳朵,多尔衮淡淡道:“都免礼吧。”

    “是,臣等多谢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齐齐坐下,目光都落在皇后身边那个穿着虎皮袄的大胖小子身上,这便是大阿哥了吧,穿的真是讨喜,多铎脸上已经控制不住出现对大侄子的喜意了,瞧瞧他大侄子长得多好看,还又爬又走的,小胳膊小腿儿真有力,真不愧是十四哥的儿子!

    大阿哥刚从额娘怀里下来时还有些不舍的抓住额娘,然后被汗阿玛一把拎着放在大圆桌上,多尔衮说了一些场面话调起气氛后,众人皆看着大阿哥,似是想从大阿哥的模样中看出其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