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 第101节(1 / 2)

胖仆役:“不是才说替天行道吗?”

    瘦仆役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话里的矛盾,不再和同伴掰扯下去:“快点收拾完走人,别动这些歪心思,太子能动,你动动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威胁显然比诉诸良知更有说服力,胖仆役顿时熄了心思,两人收拾完血迹离开了。

    祁夜熵的左眼用了很久才长好,其间皇后来看过他一次,带着一盅她亲手做的甜羹,还有几样精致的糕点,她盯着他一口口吃完,便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也许是这次伤得实在很重,她多逗留了一会儿,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哼唱着歌谣哄他睡觉:“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阿娘也是这样天天抱着你哄你睡觉,我们这样的身份,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乳母带着,只有你是阿娘天天带在身边的,好不容易把你养到那么大,谁知道会这样……”

    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戚灵灵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恶心得几乎窒息。

    祁夜熵没睡着,等母亲一首歌唱完,低声问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对吗?”

    鲛后身子一僵,用尴尬的笑来掩饰慌乱:“当然能回去的,你身上有业,现在受的苦都是为了洗清你的罪业,等洗清了罪业,你就能回原来的寝殿,回到阿耶阿娘身边。”

    她这话也不知是想说服儿子还是想说服自己,但祁夜熵显然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嗯”了一声,完好的右眼中一片黑暗,那一丝希冀的光熄灭了。

    方才的问题好像一把尖刀捅破了虚假的温情,鲛后像是片刻也呆不下去,收起碗盏逃似地走了。

    祁夜熵漠然地看着母亲的背影连同光一起消失在门外。

    在长辈的刻意纵容下,鲛人太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乐子。

    他照例带了一帮人,其中大部分是上次来过的,还有两个新面孔。

    鲛人太子对祁夜熵道:“把头抬起来,让我们看看你的眼睛有没有长好!”

    祁夜熵靠墙角坐着,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有人笑问:“它怎么不动,是死了吗?”

    太子指了一个孩子:“你去踹他两脚看看。”

    那孩子上前猛踢了祁夜熵两脚,他还是没反应,像个没生命的破布袋。

    “难道真的死了?”太子不确定起来,自言自语地走上前去。

    他照着祁夜熵的肚子狠狠踢去。

    说时迟那时快,铁链“哗然”一响,两条细弱的手臂忽然缠住了太子的一条腿。

    鲛太子瞪大眼睛,与其说是惊吓不如说是愤怒:“这畜生竟敢还手!”

    他一边骂一边用另一条腿踹他,可祁夜熵却紧紧抓着他不放手,反而一点点把他往自己身边拖拽,就像行将饿死的野兽终于逮住了猎物,无论如何都不肯放。

    两人颤斗起来,祁夜熵瘦弱单薄,远不如他的兄弟那么健壮,但凭着一股狠劲却占了上风。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分出胜负,祁夜熵整个人扑在弟弟身上,脚上铁链缠住他的一条腿,左手扼住了太子咽喉。

    太子一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终于露出恐惧之色,尖声叫道:“快来救驾!”

    祁夜熵抬起头冷冷地扫视众人,他的左眼还未恢复,半觑着,眼眶里满是褐色的血痂,右眼中满是狠戾。

    孩子们原本呆立不动,对上他眼神,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呼啦一下便作鸟兽散了。

    祁夜熵左手卡着弟弟的脖子,抬起右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冬日寒泉,浸得人魂魄发冷:“你的眼睛会不会再长?”

    话音甫落,鲜血喷溅,惨叫声回荡在空空的屋子里。

    祁夜熵略微松开掐着他喉咙的手,比起掐死他,他好像更愿意听他痛苦地惨叫。

    他把手里握着的东西送到弟弟眼前,让他看清楚,然后纤细的手指用力一捏,血肉在指缝间淋漓,他像个恶鬼一样绽开了昳丽的笑容。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了侍卫,垂死的太子被救下来送去医治。

    这么大的事侍卫自然不能处置,祁夜熵便被看管起来,只等着帝后来了发落。

    皇后看来得到消息已经哭过一场,一双美目肿得像核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鲛皇扶着妻子,眉头紧皱:“朕早就说这孽障不宜留在宫中,偏你不舍得把他镇压到海渊里,如今酿成大祸。”

    皇后捂着脸抽泣:“他一直很驯顺,我也不知会如此……他本性不坏的……”

    鲛皇:“朕告诉过你无数次,它只是借你我精血诞生的妖邪,并非我们真正的骨肉,妖邪最擅长伪装,你忘了羽人族了?他们对那妖邪视如己出,最后落得个灭族的下场。”

    皇后:“可他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亲手养到四岁的……”

    鲛皇打断她:“难道朕没有疼爱过他?他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一出生便立为太子,朕对他寄予多少期望,没人比你更清楚。”

    皇后沉默下来,绞着手指:“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鲛皇搂了搂妻子的肩头:“怎么说都曾做过四年父子,朕也不忍心赶尽杀绝,可这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不把他送进镇邪阵,其余十族也不会坐视不理。这已经不是我们北溟一族的事了。”

    皇后抽噎了一声,没再说话。

    鲛皇道:“这两日朕便让国师做法,免得夜长梦多。”

    皇后:“我去送送他……”

    鲛皇截住她话头:“你就别去了,徒增伤怀。多陪陪大郎,他那么要强,如今没了一只眼睛定然不好受。你这做母亲的也该把心思多放在他身上。”

    皇后垂下头:“好。”